琴聲潺潺,心緒漸漸寧定下來。她也沒再高聲而歌,只是低低地,和著節(jié)奏,輕輕哼著: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這首四言短歌行,原是英雄壯懷,可是被秋葵單挑了一段出來,卻變得有些曖曖昧昧的兒女情長。不過反正也沒別人,她心中不好受,便顧自這樣低吟著。正吟唱到第三遍,忽聞身后傳來輕輕的一聲冷哼。
這冷哼清清楚楚,分明正在自己窗前!秋葵大驚,不知是否自己太過專注,竟?fàn)栁醋⒁庥腥送德牐r站起,聽音辨位,人未全轉(zhuǎn),袖中細(xì)弦飛出,便擊向窗欞。
窗外之人卻靈活非常,一個閃身,窗紙盡破,可他卻安然無恙,反趁著秋葵怒擊,已自外輕輕踅到門邊,轉(zhuǎn)身就進(jìn)了她屋里。
秋葵何曾被人這樣大膽徑闖房間,看見是個灰色的人影,冷哼一聲絲弦數(shù)根一起籠過去,料想無論如何也將這人罩得沒了脫逃余地,卻不料這人竟像早有準(zhǔn)備,一只手抬起就輕輕一抓——秋葵才發(fā)現(xiàn)他手上竟好像是戴著特質(zhì)手套之類的東西,便這一下輕易地便將所有細(xì)弦都一把抓住,自己卻毫發(fā)不損。
只聽他嘖嘖了一聲:“姑娘,咱們也是故人重逢了,不要上來就喊打喊殺好么?”
秋葵與此同時也已經(jīng)認(rèn)出他來,心中暗驚,“沈鳳鳴——是你!”
這灰衣男子正是那日在鴻福樓頂遭遇過的黑竹會殺手沈鳳鳴。秋葵絲弦盡在他手,一時也只能與他相恃,卻聽沈鳳鳴道:“姑娘今天孤身一人,恐怕就不是我的對手了,我看不若罷了手,我們莫傷和氣,怎樣?”
秋葵心知他說得多半不錯,卻也不肯就此收手,只得咬牙道:“你來干什么?”
“我就是來給姑娘打抱個不平。”沈鳳鳴笑道?!白源蛏洗蜗嘁姡谙驴梢恢睕]敢忘了姑娘,難得今日聽到琴聲,覓得芳蹤,姑娘卻在為個不解風(fēng)情的道士黯然神傷,就連我都要看不下去了?!?br>
“你胡說八道些什么!”秋葵怒而用力,將那細(xì)弦狠狠一拉,不虞沈鳳鳴手套委實不懼鋒利絲弦,半分不曾松手,也將弦用力一拉,仗著力大,反將秋葵拉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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