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鳳鳴入城則是在十一月最末一天的黃昏,距離與君黎約定之日不過差了半日。
君黎在窗口看到的第一眼,便立刻轉(zhuǎn)過房間,想去另一扇窗口看對面的婁千杉。
很奇怪的,她的涼臺上已經(jīng)沒有人。
沈鳳鳴已經(jīng)看不出明顯的傷勢,除了臉上多了一道醒目的痂痕,斜斜地刻了下來。不過他面孔旁人看起來原有些冷漠,多這一道傷,反而像有了些生氣,倒更似他的性格。
按照計劃,到了陳州之后,張弓長先去總舵安排刻字之儀一干事項,而沈鳳鳴只消等待消息,屆時去接受金色圓牌就可以了。這儀式原本只要求黑竹會當(dāng)家與當(dāng)任金牌殺手必須親到,缺一不可,至于旁觀者,有便有,沒有也便沒有——如今黑竹會整個搬去南面,身在淮陽的人,便算全來恐也沒幾個了。
他在偏城西的一家名叫“百福樓”的地方落了腳。這是昔年陳州還屬宋境時就十分出名的風(fēng)月之地,看著不大,內(nèi)里卻占了一整條街的地面,酒菜歌妓都出名,后來還添了精舍,連住也十分考究,一個個小樓小閣建得極有江南風(fēng)韻。經(jīng)多年戰(zhàn)亂,百福樓仍在,宋金二朝的有錢人若來此,必是住在此處。
沈鳳鳴曉得張弓長喜歡享受,必會選擇此地,因此一早就告知了君黎。果不其然。他沾光也一人住一整間小樓,樂得鋪張。
不過張弓長卻也只與沈鳳鳴在前樓點了些酒菜,隨便吃了,便先行去了黑竹會中,留下沈鳳鳴一人。
室內(nèi)有絲竹之聲,幾個烏師,一名歌姬,數(shù)名舞女正在演一首好曲,可是沈鳳鳴聽在耳中,卻只是獨自怔怔。這琴音總似讓他想起秋葵來,想起那日偶然聽到她唱起《湘君》。
“君不行兮夷猶,蹇誰留兮中洲?”他輕輕哼著,一仰頭,將杯中酒飲盡。
他素來不喜歡一個人,不過此刻坐著也懶得動,便這樣一杯杯地喝。忽然一個聲音在身側(cè)蜜柔柔地道:“這位公子,大伙兒都在尋歡作樂,怎么您卻一個人在此喝著悶酒?若不嫌棄,可要小女子作個陪?”
這聲音嬌美無比,沈鳳鳴回頭去瞥,一名十八九歲的妙齡少女正站在面前,一看之下,愈發(fā)妙不可言。只見她彩衣霓裳,面若嬌花,眉似柳,目含情,唇帶笑,纖腰柔肢,環(huán)佩叮當(dāng),美艷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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