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一蒼老些的聲音道:“這次選妃如此順利,也全靠二位上心?!?br>
便聽有兩人先后謙謝了,用語間秋葵卻大是吃驚,原來先前說話的,聽稱謂,竟便是現(xiàn)今的太上皇趙構(gòu)了。至于那說話的兩人,言談間也聽得出,一人是夏家莊莊主夏錚,另一人則便是張弓長。
另有個年輕聲音也在旁說話,似乎便是恭王。秋葵心下一一將人數(shù)過,又不免奇怪怎么恭王的親事,卻由身為叔公的太上皇出面來宴請?她也怕自己會否聽錯了什么,便欲遠(yuǎn)遠(yuǎn)看一眼,但頭只剛一動想探,忽覺一股殺意從那船上瞬時涌出,烈得她滿腔皆涼,貼住墻根竟連動彈都動彈不得。
她已知不好。那船上應(yīng)有非常之高手,自己才動,就已被發(fā)現(xiàn)。以自己目下的身份在此偷窺皇室之人,且是太上皇,這……只怕是殺頭的罪!就連今日剛遞上了名字的所謂“親屬、舉薦者”的君黎和刺刺他們兩個,說不定都要被牽連了!
心一瞬間沉到了底。怎么辦?要逃么?可是被那殺意這樣壓著,又逃得掉么?船上夏錚已喝道,什么人,出來!眾守衛(wèi)立時嚴(yán)陣以待,便有人尋摸過來。
正是百無一計,未防身后忽然伸過來一只手將她一拉,似是用力很大,就像是將她一下子拎起來丟到了后頭去。秋葵被摔得痛極卻又哪里敢出聲,卻見這個摔了自己的人已經(jīng)迎上前去了。
她只來得及看到他一晃而過的背影,隨即便已被折過了視角。只是,聽到他隨后說話,那猶豫未確的猜想還是被證實了。
正是沈鳳鳴的聲音:“太上皇,三皇子,諸位大人請恕罪,鳳鳴深夜在此信步而行,未料幾位大人正在此下船,怕驚擾上皇,適才就隱在屋后,不想還是沒瞞過幾位大人……”
趙構(gòu)似乎并未見過沈鳳鳴,秋葵只聽到一陣低語之聲,應(yīng)是有人告知他沈鳳鳴的身份。只聽張弓長也告罪道:“上皇請息怒,是卑職治下不嚴(yán),致有此閃失,還請上皇降罪?!?br>
只聽趙構(gòu)道:“既然是張大俠的人,朱雀,你自看著如何發(fā)落?!?br>
秋葵聽到“朱雀”兩個字,心便像突然多跳了一下。原來有他在場!難怪這樣輕的手腳也會被發(fā)現(xiàn),難怪會是這樣排山倒海的殺意過來。她沒見過朱雀的面,可是聽君黎和刺刺說過程平被帶走的情形,料想這宮中也唯有他有這樣的武功了。
想著時,才突然意識到那殺意不知何時已消弭。不過她還是一動也未敢動,只將自己埋在房屋的陰影里,聽一群人下了船,沿著河要將趙構(gòu)送回重華宮去。人漸漸行前,她才在已轉(zhuǎn)的角度里,得以看清一群人竟浩浩蕩蕩有三十多個,除開趙構(gòu)、恭王趙惇、朱雀、夏錚、張弓長、沈鳳鳴,還有幾個兵士、隨行太監(jiān)、美婢。但她可沒漏看一伙人的中間,趙惇身后,朱雀身側(cè),還有一個人,一個始終未曾說過一句話的人——雖然已是很遠(yuǎn),但應(yīng)該不會認(rèn)錯——程平。是他,那個君黎和刺刺一心要救的少年,他在這里!沒有半分行動受制的樣子,他在這一群人慶功的船上,在和太上皇、恭王一起的筵席里!
只是,如今自己余懼未消,哪里還顧得了那么多。人走遠(yuǎn)了,她才覺出右臂、右腿都是火辣辣地痛,幾乎是咬了咬牙才能站起來,更不敢再多逗留,慌忙悄悄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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