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琝猛地一松手,道,我會害你不成?你自己想想我說的有理還是爹說的有理!
夏琛又哦了一聲,悶了一會兒,道,大哥,我聽你的。可你幾時才陪我練劍?
又練劍?
是啊,原本你不是答應(yīng)了今日的,這會兒卻也挺晚的了。爹明日還要考較我呢。
好好好現(xiàn)在就去。夏琝只得應(yīng)了。
對于夏錚不教他夏家劍這件事情,夏琝原本倒不是太在意,因為母親陳容容帶他來到夏家莊,已經(jīng)是他十歲時候的事情了,而在那以前,他已經(jīng)開始跟陳容容學(xué)武。他不知以往的來龍去脈,只知母親并非夏錚元配。那時母子兩人住在臨安城一處并不繁華地帶,夏錚偶爾也來看看。他偷聽過他們說話,夏錚有時會提到讓兩人去夏家莊,卻是陳容容不答應(yīng)。年幼的夏琝自然是不會提出什么自己的意見的。
或許是在外面相依為命到底艱難,也或許是夏錚患了眼疾之后,陳容容心生憐惜,最終還是帶著他進(jìn)了夏家的門。夏錚正室夫人過世,也無妾室,就將陳容容扶了正。夏琝長大以后,也就想通也許自己本是個私生子??伤缴佑衷鯓?,左右自己也是長子,母親如今又有名有份,唯一的弟弟也是一母所生,起初那些有點奇怪的目光,只是旁人還不習(xí)慣他的到來而已吧。
直到他無意中聽到自己母親與莊內(nèi)副總管聊天時,說到二十多年前莊里的一些事情——他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后來才悟起,母親是十來年前才帶著自己來的,二十多年前莊里的事情,她怎會如親見一般說得那般清楚?這感覺,就似母親原就在此,是后來才帶著自己離開的——自己,好像并非原先以為的,是在外的私生子身份。
這也許更不是壞事,可是為什么又要在外那么多年?他去問陳容容,陳容容只搖頭說,怪我當(dāng)年跟你爹賭氣。他沒法問出更多細(xì)節(jié)來,只得作罷。
距離那次疑問也已經(jīng)過去了數(shù)年。夏錚除了不教他劍法,對他和夏琛,似乎并無不同??勺屑?xì)想想,便是這劍法一事,令得萬事都似有些差了。夏錚督武嚴(yán)格,常在后院訓(xùn)斥夏琛,但陳容容待夏琝就寬松得多,也并不在意他劍術(shù)進(jìn)境,夏錚自然更不來管。推開來講,便是旁的事情,夏錚似乎也對自己這個弟弟更嚴(yán)厲些,對自己卻顯得縱容,除非犯了什么要緊的錯,否則都一概諒過。他固然樂得輕松,有時卻偏有莫名的眼紅——或許夏琛也是一般地羨慕他,只是這位置若交換,只怕夏琛也是不愿的。
或許因為他隱隱感覺得到,夏錚對自己的縱容并非溺愛,而是種自然的……疏遠(yuǎn),盡管這或許并非他本意。也正是這種感覺才讓他難受起來。
在自己出生的前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樣的事才令得事情如此?他想,他遲早要將這個問題弄清楚。
但他其實并不知曉,這,遠(yuǎn)非他和這個夏家莊關(guān)系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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