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你那般卑鄙,只會以小人之心度人!”沈鳳鳴怒道。“我不需要你相信,只消夏莊主信我便夠!”
夏錚卻反而露出狐疑之色:“你已離開黑竹會,他們的伏擊之事,你如何得知的?”
葛川面露得色:“如何,夏大人,我早說他離開黑竹是假,其實與那些人根本是一伙?!?br>
沈鳳鳴咬牙:“那不如你先說說你是如何得知的——才好證明你與他們不是一伙!”
“好了!先不必爭了!”夏錚臉色陰郁下來?!吧蚬樱裟阒皇窍敫嬷蚁上紟X埋伏之事,此事我已聽葛大俠說了,不勞掛懷——我和他還有話未說完,還請暫且回避?!?br>
“可是莊主……”沈鳳鳴大是氣悶,還欲說什么,夏錚卻一抬手:“若真有話要說,我一會兒再與沈公子相談。”
沈鳳鳴只得罷了,回到眾人休息之處,只覺窩了一肚子火,愈想愈是不爽快。朝周圍看,無論是夏家莊的人,還是葛川帶的人,都是愈看愈不順眼,心頭暗道,我好心護著你上路,好心為了你才去開罪這葛川,你卻竟懷疑我有甚壞心?若不是看在你是那道士親爹的份上,我說不定便走人了。
郁氣無處可發(fā)泄,他抬手從邊上又摘一片新葉下來,以樂作訊,將這不滿通通化作了曲調,雖知君黎多半不會回應,仍是發(fā)了一通牢騷。
不管怎么說,你是他兒子。他心道。我對著你罵你爹,你也便只能聽著了。
話語很多,曲調反而不覺得太怪了,聽來也算尋常。沈鳳鳴花了好一會兒才將來龍去脈說完了,心情倒平靜下來一些。
換過來想,夏錚對自己的懷疑也不是全沒道理,自己的身份的確不那么好,而今又恰恰碰上一個善于挑撥的葛川,縱然夏錚并不信任葛川,卻也難保不對自己產生些戒備。
只能尋機會對他好好解釋了。他心道。他也算個老江湖,怎會這般看不透好歹、辨不明其中利害?
方想到這里,忽然二里之外又是“通”的一聲,有焰火升起。他倒吃了一驚。大概是自己實在說得多了,君黎竟肯好心回答了自己,他忙舉目去看,卻見幾發(fā)連跳,這一次拼就的字,只是四個。
“不該讓步?!?br>
這算是他對自己方才那一長篇故事的回答?他苦笑。道士果然是不識我這一肚子苦悶,也不替我罵一罵夏錚,反答非所問地來教訓我。誰不知道不該讓步?可這事情又不由我作主,我不讓步有什么用,夏錚已經要我走了,我還非要在那里逼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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