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偏要她知道,偏要她記著!”刺刺眼睛忽然一潮。“我就是……我就是要他們知道,君黎哥從沒真的離了我們,從沒棄了我們不管,一直……一直還與我們在一起,還……還會(huì)寄信給他們,就是……是我們自己人!”
君黎一時(shí)不知如何是好,沈鳳鳴便忍不住,道:“道士,寫就寫吧,又能把你怎樣。快點(diǎn)!我最受不了小姑娘哭了。”
君黎只得把紙筆接過來?!昂冒?,你說,我寫。”
他心里其實(shí)對刺刺的這個(gè)理由,也帶了三分懷疑,因?yàn)樯弦淮未檀陶f過,那般扯上他,只會(huì)讓她父親看了之后覺得她實(shí)在太不懂事;那么現(xiàn)在這一封信除了激怒他之外大概更無別的用處,哪里還會(huì)有半分會(huì)讓他們覺得自己還牽掛顧家?
只是反正這本也不是他所希望。他只需要保證,刺刺讓自己寫的言語之中,不會(huì)有什么不夠克制的言語流露出來就夠了。
刺刺的口述果然也很是平淡,正如她先前所說,不過是敘述了君黎與他們二人在一起的事實(shí),并提及不久的將來就會(huì)回江南去的,沒有提及半句往事,沒有用過半個(gè)親昵的稱謂,殊無特別。既是事實(shí),君黎也便這般依言寫了。
趁著這寫信的當(dāng)兒無意倒是搶著爬上了屋頂去鋪那茅草——這是怕沈鳳鳴萬一又先上去了,自己幫也不是,不幫也不是。沈鳳鳴也便裝作未見,只在門口候著。
末了,才見刺刺歡天喜地地將那信折了出來,道:“好啦,沈大哥,勞煩你了,去了城里,幫我尋個(gè)信封,寫上我爹的名址寄去?!?br>
“我知道了?!鄙蝤P鳴看了看她,只見她眼角還留著先前將哭未哭的紅澀澀痕跡,搖了搖頭,往屋里面探了探,“道士,我走了?!?br>
君黎像是沒聽見,只是發(fā)著呆,始終沒有答話。
他也有些不安——他真的不知,自己這一封信到了刺刺的父親手里,到了她母親顧笑夢手里,又會(huì)是什么樣的光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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