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看沈鳳鳴——所有人都禁不住回頭看了看沈鳳鳴。他沒有動(dòng),依然坐在為他準(zhǔn)備的正位高椅上,輕撫著被包扎過的左手手心,恍若高高在上俯瞰世間的君主。
誰又知道他如此平靜的外表之下的內(nèi)心?關(guān)非故與關(guān)盛的這場戲未曾事先與他說過,可正因此,他更確信這是場戲。
——因?yàn)樗麄兛v然確定自己真是魔教之后,又如何能肯定自己就必身負(fù)著魔血呢?
湖上的波蕩到盞茶工夫之后才逐漸平靜,單疾泉等回到自己的座位,一時(shí)間都有種恍如隔世之感,只覺適才所見,若要信卻萬萬不想信,可若要不信,卻又沒有理由不信。早有人深自信服,遠(yuǎn)遠(yuǎn)便向沈鳳鳴頂禮膜拜,道:“但求沈公子不棄,允小人投入云夢教中,小人必盡心竭力追隨沈公子!”
如此這般的人居然并不在少,余人雖有不屑,卻也多為適才所見心神震動(dòng),哪里又能說話,連那江一信也早已沒了聲音了。
只有君黎輕輕哼了一聲。左近單疾泉聽得,已覺蹊蹺,忙道:“君黎,你知道其中奧妙?”
“雕蟲小技?!本璨粺o喟然,“說出來根本不值一提?!?br>
“那快說來聽聽啊?!贝檀淘缇椭?。
君黎看了她一眼?!把贿^是幌子,那碗里應(yīng)原已有些摻了藥的水,與那血和了,趁此機(jī)會灑入水中,或者——干脆是有人在暗處,隨他動(dòng)作,將藥灑了下去?!?br>
“會有這樣的藥,能引得魚群跳躍?”刺刺猶疑。
“有?!本枵f得肯定,“一模一樣的?!?br>
他見眾人疑惑,便解釋道:“是我小時(shí)候所見——那時(shí),師父為了謀生,也曾這般唬弄過別人。這藥是個(gè)偏方,方子雖不算易得,但幻生界擅長蟲鳥藥毒,或許也知道此方。就我所知——那方子之中——其中有一道輔物是青殼蛋。青殼蛋也便是烏雞所下之蛋,但能用在這藥里的,只有兩個(gè)地方的烏雞,其一傳說是南域——要一直往西南而行,越過奇冷無比之雪山所至之地,方可到達(dá),想來幻生界也難以得到;另一種,卻偏巧不巧,就在這荊湖北路——江北之地。適才聽來,江陵侯與幻生界或許有共謀,那么此事便八九不離十了。雖然方子復(fù)雜,但說到底,這藥便是借腥引魚,若怕人聞得,用血腥掩蓋,倒是正好。”
無意雙目只看著沈鳳鳴,聞言咬牙道:“原來如此。江湖敗類,只會招搖撞騙,我定消拆穿了他這把戲!什么‘魔血’、魔教之后,不過就是他們欲在此地坐大、行魔教之事的借口!”眼見眾人對沈鳳鳴的身份早自深信,關(guān)盛幻生界等盡退至他座下,下跪行禮,他忽按捺不住,一下站起,高聲道:“騙子!他就是個(gè)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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