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前時,沈鳳鳴已將唇角的血擦去。琴臺之上,兩粒浮于濺血的微小白色蟲尸也早被他悄無聲息地抹落,沒有人看得出適才弦斷之前,他也曾經(jīng)歷過蠱蟲剝離的劇痛。只聽關(guān)非故呵呵笑道:“佩服,佩服!教主,秋姑娘,‘泠音’一門之絕技,實令人嘆為觀止,卻也——高深莫測!”
眾人皆在附和,方取下耳中棉布的也交頭接耳起來。沈鳳鳴并不謙虛,拱拱手便算接下了這般贊揚,只有秋葵仍然背著身子,并未轉(zhuǎn)過臉來。
“秋葵,你怎樣?”君黎見沈鳳鳴走開,近前些問她。她沉默不語的樣子實是讓他有點擔(dān)心,秋葵卻仍是沒有回應(yīng),只這么坐在琴邊,一動也不動。
“君黎哥,這樣……就算他勝了?”單無意上前,忿忿不平?;仡^又看到婁千杉面色慘白的樣子,他心中一惜,轉(zhuǎn)頭向臺上喊道:“沈鳳鳴,你怎么便這般厚顏無恥!明明是你敗了,姑娘都已經(jīng)收手,你卻趁機傷她!”
李文仲聞言,一拍大腿向武陵侯道:“是啊風(fēng)爺,——我就覺得什么地方不太對,適才——分明是沈公子先受了傷,怎么一轉(zhuǎn)眼間,卻是秋姑娘的弦斷了,莫非真如這位小兄弟所說……”
話雖是對風(fēng)慶愷說的,卻也無異于質(zhì)問沈鳳鳴。臺上關(guān)盛哈哈一笑道:“這位英雄的意思——是對適才比試有所懷疑?”一頓,“看來兄臺確實未曾弄得清適才發(fā)生了什么!”
李文仲方才確是堵了耳朵,并不清楚魔音的來去緣由,被他這樣一說,倒有些面紅,急道:“但我方才看得清清楚楚——他二人起初不分勝負(fù),然后是沈公子先負(fù)了傷。秋姑娘善良心軟,見沈公子負(fù)傷,自然停手,卻不料沈公子卻未領(lǐng)情,反而借機將秋姑娘琴弦斷去了——小兄弟,你站得近,你說是不是?”
最后一句話,卻是問回了單無意。無意一點頭,便要應(yīng)是,忽一轉(zhuǎn)身見這滿場豪杰的目光竟都落在自己身上,他畢竟也不能確定真相為何,不由得心頭一緊張,“我……”
“不必說了?!笔冀K沉默的秋葵忽然站起,語聲冷冷卻壓過了場中私語紛紛。她回轉(zhuǎn)頭來,看了看單無意一眼,“多謝好意,不過——今日是我技不如人。”
她抱起琴來,再不看誰一眼,走去自己原本的位置坐了下來。
場中靜了下來,就連沈鳳鳴一時間也愣了愣。他從未想過秋葵肯輕易罷休——甚至?xí)谝粓鰻巿?zhí)之中為自己說話,忍不住走近,揖道:“謝過秋姑娘首肯了。”
“謝?”秋葵冷冷道,“我今日敗給你,但你我之怨遠(yuǎn)未了結(jié)??v然你今日成了云夢之主,我亦必在日后討回我的公道?!?br>
沈鳳鳴一笑,“自是恭候。”便轉(zhuǎn)回頭來,向李文仲道:“這位兄臺還有異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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