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黎向凈慧看一眼,不知她是否有所判斷,倒是有些心中沒底。只是如今也不是臨陣退縮的時候,只得道:“自無異議。”
凈慧上前。“那么,沈教主,失禮了?!彼焓直愦蛏蝤P鳴頸上輕按,忽聞聽背后傳來的細微金屬之聲,知是有人偷襲,當即振衣而起,君黎劍快,閃身兩步已擋落,原是兩枚襲向凈慧后心的暗針。
人群大嘩,目光齊齊投向楊敬,卻只見他面色發(fā)白,連連后退搖手道:“不是我,不是我……!”可此際卻又怎能有人信他。兩枚暗針透著青黑之色,顯然喂了劇毒,若非以使毒出名的幻生界所為,又能有誰?就連始終冷眼旁觀的衡山派大弟子亦面色一寒,站起道:“無恥小人!”
衡山派在江湖上雖然行事低調,但其近幾代掌門在武林之中一直聲望頗高,門中規(guī)矩甚嚴,少出惡事,武學淵源深厚,內外兼修,稱得上一方名門正派。這大弟子姓舒名諫,雖然年紀不大,在今日之會上卻也已算有分量的人物了。他既開口,言語自也成了圍觀眾人的風向所往??v然眾人這一次并未看清,但方才楊敬曾對兩個小孩子出過一次手,終究不是什么好人,便有人喊道:“什么東西!被人戳穿了真面目,便竟要下此毒手!”“不錯!必是怕了!竟做出如此下作之事,現(xiàn)在還有什么話說!”
關非故上前兩步,“舒大俠,各位!大家稍安勿躁!請凈慧師太決斷是老朽提議的,幻生一支豈有提議了又下殺手的道理!欲要下毒手害師太的并非在下,反說不定是——想掩蓋真相的其他人!”
“其他人?”風慶愷慢悠悠地道,“關前輩的意思是——沈公子和秋姑娘?”
“也說不定便是你!”楊敬氣急道。
“哦?”風慶愷冷笑,“那你們的意思——是要連風某,也算作了沈公子的同謀了?”
“豈有此理,我們若真與他們一伙的,還與你們在這里廢這許多話!”李文仲捋著袖子,“想動手么?怕你不成!”
也只有君黎悄悄將那兩枚擋下的細針看清了。旁人自是未必明白的,可他卻認得出來——那是蘇扶風的暗器。這一出鬧劇竟不過是她暗中下手、嫁禍楊敬的把戲。
此時此地,他當然只能沉默不語。武陵侯、衡山派等都與關非故針鋒相對,這已是最有利的情形了。關非故的反駁其實不無道理,可眾人眼中,沈鳳鳴原就勢單力孤,就算秋葵與他是同伙,他們處于眾目睽睽之地,豈有動手之機?反觀幻生界,這臺上由他們把持,楊敬又多行暗算之事,眾人自然不敢再信其言語。
舒諫跨前一步,道:“沈公子,秋姑娘——不論現(xiàn)在二位之中,誰為云夢一教之主,只是既然適才那謝峰德行事齷齪,沈公子出手清理門戶,如今又見卑鄙小人,縱然不取了其性命,但身為教主,難道容得這等人留在門墻之內嗎?”
“看不出來,衡山派也喜歡管人閑事了?”江陵侯章再農見勢不利,聲音也變得尖銳起來。
舒諫見是他,反而一笑:“不敢,不比江陵侯將云夢教家事事先打聽得那般清楚。如今我等不過是站在江湖公義之立場聲援沈公子,不知道江陵侯有何看不順眼之處,定要出言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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