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定堅持見死不救嗎!”蘇扶風(fēng)已變得聲色俱厲,“你還是不肯說出‘她’的下落嗎!”
“扶風(fēng),我已解釋過了。非是我見死不救,她現(xiàn)在早已失去純陰之體,根本就不能再……”
“你只是不想五年的工夫白費罷了?!碧K扶風(fēng)冷冷打斷他,“我知道,你花了五年時間才好不容易抑制住她的純陰體氣,可她天生就是那個體質(zhì),抑制需要很久,恢復(fù)起來卻很容易——只要稍加引導(dǎo),她便能重歸純陰之體,就能救沈鳳鳴的性命!凌厲,大不了,我們再多花五年,總也好過見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在眼前這般死了!”
“非止五年的時光而已。”凌厲搖頭,“且不說她現(xiàn)在人遠在千里之外,就算她在這里,此地不是極北長白,而且現(xiàn)在是熱天,她貿(mào)然恢復(fù)純陰之體,寒熱交迸之下,她的性命也會不保的!當(dāng)初要為她改變體質(zhì),不就是因為那體質(zhì)威脅到她的性命嗎?我并非定要重一人性命而輕另一人,只是若用一人性命去換另一人的性命,便如當(dāng)初沈鳳鳴用自己性命換秋姑娘性命,其實——并無意義!”
“是啊,并無意義……”秋葵在屋子門口輕輕呢喃了一句。兩人爭論時,未曾有意壓低聲音,這番話秋葵、君黎等都是聽聞了。凌厲見狀,只得解釋道:“秋姑娘,我的意思是……”
“你不用解釋,我知道你的意思。”秋葵已經(jīng)收斂了方才的失態(tài),變得一如既往地冷淡,可目光之中的霧色隱約,卻顯得她一雙眼睛都朦朧得有些不真實,“凌公子,其實,我也那么想??蛇@世上的事情,若能只用有沒有意義來評斷,也……也便好了?!?br>
“凌大俠,方才你們在說的人——是誰?”君黎也問道?!澳莻€人——能夠救得了鳳鳴嗎?”他在君山島上就曾聽兩人提起過一個“她”回到中原的消息,可那事不關(guān)己,他也不曾去細究。
“公子,你莫非……莫非,真的尋到韓姑娘了?”錢老也大是吃驚,“公子為何又不早說?”
凌厲被這許多人一起追問,心知自己隱瞞此事,連錢老都已不滿,也無可奈何,道:“是,我?guī)啄昵熬驼业剿?。?br>
錢老震驚,望向蘇扶風(fēng),只見她點了點頭,道:“錢老,此事——我們是真的不敢聲張。幾年前,還是我無意中找到的她。她在一間庵廟修行,那時身體已是極差了。純陰之體,早些年固然百病不生,可畢竟異于常人,年歲一長,體內(nèi)寒氣愈發(fā)重了,就與當(dāng)年的朱雀一樣。那么重的寒氣,在非寒之地是無法生存的,不得不躲去極冷之處,所以我和凌厲商量了下,將她護送去北方長白山一帶住下??墒牵@個體質(zhì),若放任不管,再過兩年,恐怕就連在那里,她都要活不下去了,要保住她的性命,只能設(shè)法改變她的體質(zhì)。凌厲所練內(nèi)功是熱性,于寒冷之境中對她施予,她還可耐受,由是便打算以這種辦法,逐日化解她體內(nèi)寒氣,不過此事甚是不易,在冬春尚可行,但那里夏日最暖之時,她才堪堪可以忍受天氣,決計無法再受熱勁內(nèi)力沖擊,所以夏秋二季,便無法為她運功,凌厲每年夏秋回來江南,一直要到初冬才能再去。我有時也一起過去,如此消長了五年,今年——她‘純陰’之征才終于開始消失,所以凌厲帶她離開長白,來到中原,在暖一些的地方,想她今后逐漸轉(zhuǎn)變?yōu)閷こsw質(zhì),也能更快些。”
她看了一眼君黎與秋葵,“你們恐怕還不知。純陰之血,可以洗凈世上百毒,縱然是‘幽冥蛉’,也該不能例外,所以我……所以我一直在與凌厲爭論。可是若從‘她’這一頭想來,她天生異樣,活得如此艱難,我又怎么能不顧她的死活,逼她再用五年的痛苦,去換一個她所不認(rèn)識的人的性命。何況第一次是五年,若重來一次,或許……就不僅止五年,也未可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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