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去掌力?!皯?yīng)是好了?!贝耸抡劜簧舷奶嗾鏆猓辔从玫蒙系兰倚姆?,只是他為求萬全,并未立時立起,不料面前韓姑娘陡然睜眼,他心頭一冷。那目光冷冽明澈,竟如幽深而刺骨之寒冰,全不是初見時那溫柔憫然!
因這一雙冷絕的目色,她整個面孔都像是變了。依然是美至讓人呼吸艱難的容貌,可神色間卻是清漠,仿佛世間萬事都不會讓她有半寸放在心上。若說適才的她艷若雪中之梅,尚有疏影暗香,那么此刻這個恢復(fù)了原本體質(zhì)的她便好似一朵至寒之蓮,純白之下,唯獨散發(fā)著凜冽與無情。
就連對自己似乎亦是無情的。倏然之間,匕首已在她手中。她以迅雷不及之速割破了自己手腕,赤色的血液流了出來。
此際的這個女子竟令君黎有一絲心悸——她面色一變也未變,像對這樣的痛都感覺不到。那血冷冷然滴落盞中,而她只是冷冷看著。
凌厲似乎也未料到韓姑娘如此,見那鮮血一轉(zhuǎn)眼已將流滿一盞,一把握了她小臂,向君黎道:“你將血拿去給沈鳳鳴飲下,即刻回來。”
君黎應(yīng)了,匆匆而去。
他原想等待看沈鳳鳴是否真能如愿醒來,卻也料想凌厲口氣那般急促,想必韓姑娘的身體片刻也不得耽擱,當(dāng)下便只能將這一盞托予了蘇扶風(fēng)等,便返身回到石室。韓姑娘卻只是倚壁而坐,手腕上已包扎起來。君黎聽凌厲正自勸說:“早一刻開始運功,于你便是少受這體質(zhì)侵蝕一刻,到最后累累而積,或可有數(shù)倍之差,你為何定要如此任性?”
韓姑娘冷冷道:“現(xiàn)在運功,倘他解毒未成,又如何?”
“純陰之血解遍體之毒也不過十滴之?dāng)?shù),你流血滿盞,還會有什么不成?阿寒,你不必拖延時間,就算拖延得再久,我也不會改變主意?!?br>
君黎并不知韓姑娘與凌厲往日里是什么樣關(guān)系,聽凌厲口氣,想來他們應(yīng)也是至交好友,當(dāng)下也道:“凌大俠為韓姑娘體質(zhì)一事十分擔(dān)憂,眼下初秋,韓姑娘一時半會兒未覺不適,但若時辰久了,恐怕難捱,確是應(yīng)早些開始運功療治。”
韓姑娘語意清索。“道家常說‘世人百幸,難敵一劫’,今日五年之功盡毀只需片刻,亦是合了天意,我看此事亦不必強求,不若順其自然?!?br>
“上一次你也是如此說,可最后也已堅持下來了,這一次也……”
凌厲話音未落,忽然外面腳步聲急,蘇扶風(fēng)推門而入,面色不妙:“凌厲,你們來瞧瞧。給沈鳳鳴喂了純陰之血,可他盡數(shù)吐了出來,試了幾次都不成!”
君黎面上變色?!霸趺磿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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