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黎皺眉，“你當(dāng)真本性難改，方才醒來，便這般胡說？韓姑娘救了你的性命，你休要胡言亂語，對她不敬。”
“我怎么胡言亂語了，她長得好看，還不能說？”沈鳳鳴橫目，“傳說中的人物誰不想見，你這人真無趣。”
“你將韓姑娘叫作‘凌夫人’，還不是胡言亂語？如此說于凌大俠也都多有不妥吧?！?br>
“原來你不知道?！鄙蝤P鳴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凌厲和她是拜過天地的，而且聽說她才是大，叫她一聲‘凌夫人’，半點(diǎn)偏差都沒有。不信你問錢老。”
君黎心中驚疑，目光便投向錢老。錢老被逼不過，只得道：“小沈，這話我們背后說說還可以，一會兒凌公子和兩位夫人出來了，你可不要當(dāng)面說，他們拜堂歸拜堂，后來如何，我也不知曉?！?br>
君黎大為震驚，驀然想起昔日隨凌厲輾轉(zhuǎn)于江南他的那些住處時，心中對他往事的一點(diǎn)猜想。韓姑娘與凌厲當(dāng)然早已認(rèn)識多年，而沈鳳鳴與錢老言之鑿鑿，也由不得他不信他們當(dāng)年或許并非只是“至友”而已。也正是因此，凌厲先前才會為韓姑娘那般猶豫與擔(dān)心，而他每年的往返奔波，也是順理成章了。
他忽然有些不安。他結(jié)識蘇扶風(fēng)在先，一直視她為凌厲的元配正室，韓姑娘卻是今日才識。本來，她救了沈鳳鳴的性命，正該對她多有感恩的，可因了此事，心頭卻又不免生出些隔閡。
沈鳳鳴看他目光閃動，“湘君大人，你想什么？”一轉(zhuǎn)念，“哎喲，你聽聽就行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君黎一閃念回過神來。當(dāng)初在臨安學(xué)劍時，凌厲也常叫自己不必多管他的私事。“我，我一時有些吃驚?！彼辶饲逅季w，“韓姑娘她體質(zhì)特異，這一次為救你犧牲頗大，如此一來，凌大俠或許又要多奔波幾年?！?br>
“這個我聽說了。”沈鳳鳴道，“不過……人也沒見，也沒個機(jī)會當(dāng)面道謝?！?br>
君黎見他還是嘻笑之態(tài)，咳了一聲：“你要道謝的人可多得很——不只是道謝，我看還須‘道歉’?！?br>
“道歉？”
“你自從落在幻生界手里，做事便不顧后果，也不與我們商量，誰都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三支之會的事情也好，幽冥蛉的事情也好——你可知你若早點(diǎn)開口，事情最后也未必這么糟！”
沈鳳鳴見他忽然發(fā)起難來，賠笑道：“算我錯了行么道士，往后……往后定不如此?！?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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