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從樓上推了窗望下，星光僅夠他依稀分辨來客。“……蘇姨——凌叔叔？”他有些意外，不敢怠慢，忙忙道：“快請進來。”便自下樓來迎。
“無意，爹和——你爹和你娘呢？”刺刺實在按捺不住，不待無意人影從樓梯轉(zhuǎn)出，便已開口問起。
“爹不在，出去好多天了?！敝宦犞鵁o意答道，“娘在樓上呢，不過——她這幾天病了，身體不太好?！北泐I(lǐng)二人上樓。
刺刺自然知道這里本就是顧笑夢的屋子，此處白天陽光甚好，單疾泉不在時，她偶會獨居于此。可是——無意好像并不知道單疾泉的情形，而顧笑夢竟真的病了，這卻是始料未及。“她沒大礙吧？”
“頭暈了好些日子，也不見好。”無意道，“教主讓程夫人來看過，說要多休息靜養(yǎng)，明日外公那里都沒法去了。”
說話間已到了房里，顧笑夢正自坐起，單一衡、單一飛兩個孩子也在邊上，見有客來，顯得有些拘謹。
刺刺眼眶止不住熱了一熱。她已經(jīng)許久沒有回來了，許久沒有見到顧笑夢和兩個弟弟。如今見他們安然在此，她的心總算落了一半，可另一半依舊懸著，不敢就此將話說明。
顧笑夢的氣色果然不甚好，見了兩人雖然歡喜，卻也驚訝，亦只能無力輕語道：“扶風(fēng)姐，你們——怎么會來這里的？”
刺刺拉了她的手，一時心潮難平，竟有些哽咽，若真有外人在，恐怕便不免奇怪她為何如此激動了?！拔覀儭覀兟犝f了這里的事情……過來……過來看看……”刺刺將話說得半明半暗，“你身體不要緊吧？”
顧笑夢顯然好像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半y得你們有心……”她輕聲道，“無意，你們?nèi)齻€先回去休息吧，我和你蘇姨他們聊一會兒?！?br>
“哦……那好?！睙o意也便道，“蘇姨，我娘身體不好，你……照看著點兒，晚些讓丹嬸來叫我也行?！?br>
刺刺點點頭，待三個少年都走了，才轉(zhuǎn)回了頭來。
顧笑夢此際更坐起來了一些，望著刺刺潤紅的眼睛，忽而一搖頭，嘆道：“不是叫你先別回來嗎？”
刺刺吃了一驚。“我……”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用回了原本的聲音，“……娘，你怎么……怎么認出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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