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倒不必擔心這個。我早也與他說好了今晚在此陪伴雨兒——否則,只怕他早已覺出不對了。”
這拓跋夫人果然也是極為聰明之人,知道君黎顧忌的是什么,三言兩語之間,互相已將對方的疑慮消去了。君黎心知自己今日能得的也就是她這一句話而已——倘使這拓跋夫人當真回頭將今日之事去與拓跋孤講,自己也毫無辦法,可易地而處,若自己不信守承諾將見過拓跋雨之事到處宣揚,她又何嘗不是拿自己沒辦法呢?
他便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打擾夫人和小雨姑娘休息,這便原路回去了?!?br>
拓跋雨原沒料到兩個人方才拼得你死我活,此際卻云淡風輕地就說完了,見君黎這回真的是要走,還是忍不住喊了一聲:“公子!”
君黎腳步一住,面上露出詢問之色。
拓跋雨亦是被自己這般大膽嚇了一跳,竟一時不知所語。如果母親不在邊上,她也許撐破了膽子,會問問他今后若想相見,能去哪里找他,可現(xiàn)在又哪里還敢說出這些話來。
“那個……地道里……太黑……”她有些緊張地囁嚅著,慌亂中將夜明珠捧起,“公子……將這個……帶上吧……”
君黎擺了擺手,“明珠貴重,豈能隨意相予。小雨姑娘不必擔心,這點路我還不至于走不回去。就此告辭了。”
拓跋雨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快步上前,竟硬是將明珠塞在他衣襟里。君黎一怔伸手取出,拓跋雨早便垂頭束手退開,只道:“公子送了小雨回來,又……又耗費心力為母親療傷,小雨……實也無以為謝,小小一顆珠子,還請公子萬勿推辭!”
君黎無計可施。拓跋雨能將東西塞在他襟里,他卻絕不可能往一個小姑娘懷里再塞回去。他抬頭往她身后拓跋夫人望了眼。遮面青紗擋住了拓跋夫人臉上陰晴,但她也未出言阻止,他知曉自己若再強是不收,反顯得太拘小節(jié),當下里便道:“那便多謝小雨姑娘好意了。這珠子權(quán)當是我今日借用的,來日若再路過此地——我總會設(shè)法見還?!?br>
拓跋雨沒有說話,只是注視著他手心之中柔柔的光暈,一雙眼睛也似叫明珠映出了淡淡瑩然。直到他一揖離去,連背影都已沒入山壁之后,她卻恍惚依舊,覺得,還能看得見那一抹幽然清華,愈來愈深地推散了這個漆黑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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