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十年前，從西域而來的紅衣僧人江央在大訶朝建起傳法寺。在皇帝的推崇下，密宗成為國教，江央也以高僧的身份被封為國師，皇帝對其描述的佛法深信不疑，相信通過歡喜佛雙修可以達到不生不滅的涅盤境界，令自己的統(tǒng)治萬世永昌。于是在民間大肆挑選適齡女子做明妃，以供皇室和傳法寺的僧侶雙修。原本民風保守的百姓們不得不依照皇命，把清白的兒女送給權(quán)貴與僧人淫樂，長此以往也不以為恥，反而以用女身侍奉佛祖為榮。
萬寧年幼時，青龍寺的僧人要他進傳法寺服侍上師，那時萬家還有個做妃子的女兒，多方疏通，才保住小兒免受明妃的苦役。然而好景不長，沒過幾年萬家就在朝中失勢，全族流放邊疆，而萬寧則在皇帝的旨意之下以戴罪之身進了傳法寺，用自己的身子贖罪。
人們都說像他這樣的罪臣之后，能有機會以佛母之身與傳法寺的僧侶雙修是幾世修來的福分。萬寧卻不信所謂的歡喜禪，認為不過是僧侶貴族行淫施虐的借口罷了。如果不是自尋短見會連累活著的族人，他早就在受辱之前自行了斷。
成為明妃應拋卻身后之事，為了將身心奉獻給佛祖，先要舉行灌頂儀式。萬寧之前做夢也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成為灌頂?shù)膶ο蟆?br>
在進傳法寺的第一天，萬寧見到了幾個僧人，其中一個年少的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對為首的僧人說：“師兄，是我們的新明妃?！?br>
他說的不是我，而是我們。萬寧只知道密宗淫亂，卻沒想到還有更可怕的事等著他，不禁頭皮發(fā)麻。為首的僧人最為年長，看起來有二十余歲，身材高大，萬寧后來才知道他是國師江央的大弟子，名叫丹增。
丹增向萬寧走過來，他長得和大訶的百姓不一樣，很有西域特點。鼻梁高得像鷹鉤，眼窩深，眼珠是極淺的琥珀色，半透明的琉璃珠子般。在萬寧眼里，這是很怕人的長相，他到底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見丹增的步子壓過來，不禁膽怯地往后退，馬上遭來其他僧人的嘲笑：“丹增，他怕你呢。”
“居然是男子?！庇忠粋€僧人似乎是抱怨：“真不知道師父怎么想……”
丹增狹長的眼裂里淡黃的眸子斜過去，那人馬上噤聲。他淡漠的琉璃眼珠又轉(zhuǎn)向萬寧，說：“灌頂在三天之后舉行，在這之前，我會教會你如何完成儀式?！?br>
所謂的灌頂儀式究竟是什么樣的？在萬寧不解的目光中，紅色僧袍翩然離去。萬寧的疑惑并沒有持續(xù)很久，當天他就被帶到密殿里，被迫觀看了雙修過程。
帶他來的是丹增的師弟仁增，只有他敢直呼師兄的名字。密殿的墻上繪著陰陽雙修的彩畫，繪的全都是抱著明妃的尊神，殿中有大大小小數(shù)十座雙身佛像林立，歡喜佛相貌猙獰，懷中的明妃神態(tài)寧和，身子雪白，乳房豐碩腰肢細軟。殿內(nèi)隱隱有動靜傳來，顯然有人在里面。光是看這些佛像就讓萬寧臉頰發(fā)燙，再不肯往殿內(nèi)踏進一步。
“三天之后，你就在這里受師父的灌頂。”仁增不管他愿不愿意，擰著萬寧的手腕把他拉進去。常年修行的僧人身體強健有力，拖得萬寧半邊身子傾倒。“你的俗身會被加持為天女身，往后就可以與我們雙修?！彼f到這里語氣忽然一頓，看萬寧的目光變了變，了然道：“原來你是雙性身。”
仁增只扣住一只手腕便知曉了他身體的秘密，萬寧便知道傳法寺的僧人絕不止淫亂這么簡單。他從小是當成男孩養(yǎng)大的，以身上長著女穴為恥，被仁增戳穿秘密之后，難堪地咬了咬下唇，大聲說：“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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