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心》乃無情之道,殺伐果斷,不為世情所動,無所謂周易丹宸順逆天意,潛心修煉清靜守一。他仰慕師兄徐拂青已是犯了門派修行大忌,拖垮修煉速度致使他遲遲未能結(jié)丹。
趙釋說得沒錯。蕭鳳嘆氣:“千意瑯那人心腸不壞,我只是老想起他看我的眼神,像我當年射殺的那頭靈鹿,一樣的水潤,一樣的透徹,望得我心慌。”
“畜牲沒有記憶,它已經(jīng)死了?!壁w釋的手臂收得更緊,“每年人族狩獵,都不知死了多少鹿。不能心軟?!?br>
“你不懂!”蕭鳳似乎是動情了,“他第一次見我,就送我去主山,旁人欺辱我,他便打抱不平,以至于招惹了不少紈绔?!?br>
趙釋語氣有些急促,兩人熱乎乎地貼在一起,前后都沁出熱汗來,蕭鳳不舒服地掙扎幾下卻發(fā)現(xiàn)對方力氣大得離譜。“這么說那千公子和別個不一樣了,像你對你的師兄那般,新來一個別派弟子,你又喜歡上人家?!”
“你發(fā)什么癲,趙釋,趙釋!”
兩條手臂像蟹鉗般緊緊錮住他的腹部,壓著胃里一陣縮動欲要作嘔,被對方親手束好的腰封在掙扎中解開,修身衣袍瞬間松散,露出大片白如雪的鎖骨。已經(jīng)察覺出不對來,蕭鳳皺眉向后抬起手臂往人心窩子處撞,還沒碰到對方就被一把抓進掌心。
“阿鳳,你對我這樣下狠手,知不知道你修仙人的隨手一掌,就能將我一介凡人打得魂飛魄散?”
“你現(xiàn)在不是還沒死嗎?別弄我了,松手!喘不過氣!”蕭鳳身子一直都比趙釋矮瘦,圈在懷里還是以前那樣,窄窄的腰和瘦到頗軟的小腹,熟悉的皮膚傳來的觸感,趙釋的手像是冰天雪地凍僵了又突然插進熱水,無知無覺后的刺痛讓他深了眸色。
這樣做是不對的。趙釋比誰都清楚,兩人已經(jīng)不是當年的流浪兒了,蕭鳳已經(jīng)長大了,要有自己的生活,他可能會成家,更可能會和徐拂青或者千意瑯其中隨便一個崽種在一起,他已經(jīng)開始嫌棄那個不能給他帶來想要一切的自己,一個又黑又瘦削的,死人般的自己。
聽到這話,趙釋總算是給他松了束縛,兩人很快拉開一個距離。他似是早有準備,沒等對方回頭,就猛地起身拉開木門,飛快地向屋外跑去。
疾風猛烈的一陣腳步聲后,只見驚電擁火,裹挾前方狼狽的青年。
倉皇倒地后,蕭鳳騎在趙釋身上,一只手拎著他的衣領(lǐng),一手揮拳砸到他臉上。
“廢物!廢物!跑什么跑,有膽子碰我沒膽子挨打是吧!”蕭鳳拳拳到肉,衣服也來不及系好,直至前襟全敞開了,發(fā)冠散落,劈頭蓋臉的黑發(fā)露出白生生的臉上兩只簪雕的眼睛,活像個瘋子。
趙釋用手護不住自己的頭,眼圈挨了一拳直接發(fā)青,牙齒摩擦到嘴里的軟肉磕出血,沿著嘴角往外流,鼻梁骨不知斷了沒斷,鼻血也流了出來。他這樣慘烈地挨打,卻沒有半點反抗,只是一個勁地往外蹦字兒道歉。
“就你這樣的廢人能在這里有個住的地方已經(jīng)夠給你面子了?!笔掵P拎起他上半身咬牙切齒,殷紅唇瓣陰毒話語傾瀉,“當初大選的時候只有我展現(xiàn)出了修仙的天賦,是我在師尊面前給你求得一席之地,讓你從此做我手下一個伺候人的雜役,才住得了房子,不受風吹日曬之害。而你呢,非但不感激涕零地把事情做好,老實本分夾著尾巴做人,還對我的生活挑三揀四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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