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意瑯早就到學堂里等著蕭鳳了,一見那熟悉的身影,又鳶肩羔膝跟過去。
“今天怎么來這么晚?”他將書往桌上一放,屈膝坐下在軟墊上,上半身伏近木桌緊挨剛落座的蕭鳳,兩人的距離很窄,遠看就像在交頭接耳親密無間。
今天是二長老的講說,金笛也來了學殿,見這兩人“如膠似漆”的模樣,也是睜大眼睛,以為自己在做夢。
蕭鳳何許人也,萬年臉臭,掌蒼云天的弟子大多心比天高,除了那些個禮貌成性的你說哪個不會被蕭鳳懟到面色鐵青,這千意瑯什么能耐,跟著他這么親密?
“多上一節(jié)課少上一節(jié)課,不會影響我修煉的速度,至多是比別人少讀幾個字?!?br>
“師兄說得在理——”千意瑯黑黢黢的眼睛轉溜,狀似無意提起,“昨日長老將我安置到主山后面的院子里住,那里的院子又冷又靜,方圓一里竟一個人都沒有,晚上的時候風吹過久無人打掃的落葉堆,發(fā)出連續(xù)不斷的悉娑響聲,蕭殺之意嚇得我渾身發(fā)涼......師兄,我住不慣主山的房子,太陰森了!”他說得情真意切,讓人眼前就出現(xiàn)了一片久無人造訪的荒涼空地,一幢小屋里擺著張嘎吱作響的老床,還是少年年紀的千意瑯在床上瑟瑟發(fā)抖,滿眼懼色。
被那滑稽場面逗笑,蕭鳳嘴角微勾:“你好歹是修道人,膽子這么小?!?br>
“以前和蕭師兄住在一個房間里,想著有什么妖魔鬼怪你都能幫我擋下,安心的很?,F(xiàn)在一個人住一個屋子,也沒些別的朋友、師兄弟,當然怕啦!師兄,你行行好,別讓我住那種地方行嗎?”
二長老在幾位學生的簇擁下挽著避塵進來,站在臺子上清清嗓子,叫諸人靜默。
趁著這最后一個可以講話的當口,蕭鳳義正言辭地拒絕:“我不習慣和他人同住,但看在你幫過我的情面,我可以帶你認識幾個有空房間的師兄?!?br>
千意瑯還想說什么,喉結動了動,余光瞥到二長老的眼睛正直直地看向他們兩人的位置,只能把話咽進喉嚨,臉色古怪地坐會原位,不再湊到蕭鳳身邊騷擾。
二長老掃視眾人,待到全場寂靜無聲可聞針落,他緩緩開口,蒼老的聲音吐露惹人心癢的宣告。
“諸位應當是聽說了,掌蒼云天歷來有個習俗?!?br>
蕭鳳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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