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nèi)的燭火一盞盞被熄滅,知雨端著最后一盞小燈,正要退下,娘子忽然告訴她,冷教頭走前問起過她。知雨一笑,說像她這么個天資聰穎的練武好苗子求著拜他為師他都不稀罕,以后且讓他后悔去吧。
夜半時分,北風(fēng)呼號。彩墨睡得迷迷糊糊,聽到睡在旁邊被窩里的知雨在小聲的啜泣,問她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痛得厲害?她不回答,往衾被里鉆了鉆。彩墨撐坐起來,伸手去拽她的被,摸到濕濕的一片,這丫頭不知偷偷的哭了多久了!
彩墨輕輕拍著她,柔聲細(xì)語的勸慰了一陣,知雨緩了過來,拉下衾被,鼻音濃重的說自己沒事了,方才哭是因做了不好的夢給嚇的。彩墨拉開被窩讓她進(jìn)來一起睡,知雨鉆了進(jìn)來,沒片刻又起身,說要用帕子敷敷眼,怕眼睛腫了明日被娘子看到。
今晚值夜的是阿吉,她不會說話,熄燈后很快就睡著了。屋里暗沉沉的,僅窗邊透著微微的雪光,窗子上貼著團花剪紙,是除夕夜她們四個閑著沒事時剪的。
舒嬋側(cè)躺著,蓋著厚實的衾被,身上卻不覺得溫暖。她想起小的時候,冬天天冷,睡前她和母親會用父親配制的藥包泡腳,泡得香香的,熱熱的,再躺進(jìn)暖暖的被窩,挨著母親睡,甭管外頭風(fēng)雪多大,她都能睡得安穩(wěn)香甜。她小時候可喜歡冬天了,每每盼著下雪,她對冷沒有太深的記憶,記憶里的冬天是溫暖的,是充滿樂趣的?,F(xiàn)在的她長大了,卻害怕冬天,這漫長的冬日,刺骨的寒冷,好似沒個盡頭了一樣。
那廂,護衛(wèi)把今日發(fā)生的事和探查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稟報給女主人蕭如詩,十幾個武功高強的護衛(wèi)竟然追蹤不到一個藥材販子?蕭如詩直覺芳緒園里的那個小狐貍精背地里在搞什么勾當(dāng)。三日后柴峻回來,她便將此事告知了柴峻,本著一番好意,說嬋妹妹外出一日,天黑才歸,她也是擔(dān)心才多加過問的。
柴峻聽后,叫來那日跟班的護衛(wèi)詳細(xì)詢問,越問心里的疑惑越多,越覺得當(dāng)中有事,于是顧不上歇息,命人將市集上擺攤的小販、鴻福酒肆的跑堂等但凡見過那藥材販子的人一個不漏的都抓了,仔細(xì)盤問,拼拼湊湊下來,結(jié)論已然明朗。
沒有任何進(jìn)出城和住店的記載,不知名姓,輕易擺脫護衛(wèi)的跟蹤,輕功卓絕,一個大活人在瓜州逛了一圈,還單獨見了他的小夫人,然后說沒就沒了……
更可疑也更可氣的是,他曾對小夫人說過的話:產(chǎn)自南國,人貴在恒,物貴在稀,恒心未曾移,亂世尋商機!
柴峻幾乎可以認(rèn)定來人是誰了。
都找上門來了!人貴,在恒,恒心,未曾移……柴峻磨著后槽牙笑了笑,真是可笑,可笑至極!更可恨!天各一方也擋不住那廝惦記他的女人!要是她有什么想法,被冷巍勸動悄無聲息的跟著冷巍走了,抑或是冷巍強行帶走了她……柴峻一陣后怕,跳上馬,直奔家而來。
【本章閱讀完畢,更多請搜索666文學(xué);http://m.hzkaidi.com 閱讀更多精彩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