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感到遍體生寒。
但馬克西姆連大聲些的痛呼都沒有發(fā)出,他只是急促地小口抽著氣,低垂下頭顱,任由那些被痛意激發(fā)出的淚水濕潤了他泛紅的眼眶。
看起來可憐極了。
蘭伯特以一種欣賞般的眼光打量著馬克西姆的反應,聽得有人出言質(zhì)問他的行徑,也只是毫不在意地回了一句“與您何干”。他并不擔心自己當場對“檢舉人”行兇的作為會引起上位者的懷疑和忌憚,實際上,那些自認真正了解他的人,如奧托,反而會因此而放下心來。
的確,以他的性情,無論文森特是否真的有問題,他都是不屑于對馬克西姆這種角色做出解釋的。而馬克西姆挑在這種場合向他發(fā)問,在他眼中即是一種以下犯上的挑釁。
他這時候?qū)︸R克西姆下手,奧托只會認為,文森特對他而言無關(guān)輕重,也不值得警惕——他更介意的反而是馬克西姆的冒犯。
果然,面對他這般肆意妄為的舉動,奧托給出的回應也只是抬手扶額,以及一聲縱容的嘆息。馬庫斯隨即還笑著打趣了他一句,算是間接同他站在一處,替他擋去了諸多質(zhì)疑的聲音。
“蘭伯特,你近來越發(fā)像你父親了。對了,格爾有沒有跟你說過他特別嫌棄這張古板的會議桌的事?這下好了,這張桌子在你手中破了相,也算是遂了他的意了。”
蘭伯特聞言微微挑眉,臉上恰到好處地露出了一絲淺淺的訝異,只轉(zhuǎn)瞬即逝,似是并沒有放在心上。他的確不知道格爾威茨與這張會議桌的典故,不過這于他而言只是另一樁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他聽過便罷了。
他反而留意到,奧托在聽到馬庫斯提及了格爾威茨的時候,仿佛露出了一剎怔忪的模樣來。
他垂下了眼,蔚藍的眸色中能清晰的映出一旁那只蒼白的痙攣的手,還有胸針頂端那顆散發(fā)著盈盈光芒的托帕石。一抹幾不可察的嘲諷在寶石閃爍的光輝中破碎消弭,他聆聽著身旁一刻都不能停歇的喘息,辨別著其中的苦楚,倒覺得這般掙扎殘喘是此刻會議廳內(nèi)最悅耳的聲響。
他自然是不會立時就為馬克西姆解圍的,而在馬庫斯表態(tài)之后,更是再沒有人提及之前對文森特的懷疑。
畢竟只是個性奴而已。既然奧托都不計較,其余人也沒必要耿耿于懷。
而馬克西姆整個人都似乎被在場的眾人遺忘了。即便他弓著身子,姿態(tài)引人注目,手上還插著一根顯眼的胸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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