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蘭馬洛克赫然同他有著相同的一張的臉,無論怎么看,都如同他的雙生子一般,幾乎沒有半點破綻。
如果他沒有將假發(fā)提前扯下去的話。
被嫌棄了的蘭馬洛克聳了聳肩,沒再浪費口舌同里特爾拌嘴。他和對方只花了半分鐘的時間就將全身上下的裝扮全都調(diào)換了過來,而里特爾在換完衣裳之后又戴了新的假發(fā)和隱形眼鏡,再抬頭時,除去五官外便同那個氣質(zhì)憂郁怯懦的音樂家沒有半點相像了。
反倒是蘭馬洛克,只閉了閉眼,便將自己通身的氣息都調(diào)整成了“里特爾”的模樣。
“別忘了面具。”蘭馬洛克輕聲提醒,而站在他面前的人點了點頭,只抬手在臉上狀似隨意地揉捏了幾下,便徹頭徹尾地換就了一副平庸的面孔。
做完這一切之后,兩人又將各自衣襟上藏著的監(jiān)聽器交換了過來。里特爾拾起地上的背包和望遠鏡,與蘭馬洛克對視一眼后便轉身鉆進了灌木叢里。而蘭馬洛克則彎身打開了琴盒,他動作熟練地將大提琴取出,在亭內(nèi)的石凳上落座,并拉開架勢試著拉了幾個音。
和里特爾前幾日在這處獨自演奏時的姿態(tài)一般無二。
渾厚而飽滿的音調(diào)很快便穿透了雨幕,從那座四四方方的亭子里飄蕩了出來。里特爾彎著腰身,藏在灌木后面靈巧地向著早已踩好的觀察點掠去,大提琴悠揚的音色漸漸被他甩在了身后,但因為耳道中藏著接收器,他還是能夠聽清蘭馬洛克演奏出的樂曲。
除此以外,還有對方一聲低低的祝福。
“希望你一切順利,懷特?!?br>
化名為里特爾·馮·蘭伯特的文森特沒有應聲,表情也是罕見的肅穆。他在趕到觀察點后先用望遠鏡確認了一下目標的位置,見那人正撐著一把黑傘不緊不慢地進了公園的西南門,便打開背包,開始布置。
鋪上塑料布,拼好狙擊槍,測定風速和雨水的影響,選定位置趴好瞄準,再將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壓抑下去,仿佛融入進了四周的環(huán)境之中——這一切對文森特來說是再熟悉不過的流程。這大半年以來,他看似被格納登洛斯莊園閑散的生活腐化,卻從未放任自己真正墮落下去。他依舊每天堅持鍛煉體能,又在同蘭伯特親近一些之后,討要到了訓練場和射擊場的使用權。
或許比不上自己二十多歲時巔峰時期的狀態(tài),但文森特堅信他今日的目標,那個整日縮在辦公室中的R級官員白獾,絕不可能從他手中逃脫。
是時候把英國這邊的事情都做個了結了。
文森特面無表情地透過瞄準鏡看向了公園南端的一只長椅。此時長椅還是空的,而他只需要稍稍將槍抬起一些,便能看到滾滾流淌的泰晤士河,以及河對岸那棟熟悉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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