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他不自覺地用食指指腹來回磨蹭光滑的高腳杯,腳步卻仍舊不緊不慢。他拉開通向露臺的玻璃門邁步沒進了夜色之中,面頰被寒涼的微風拂過,呼出的氣息在眼前凝出一團稀薄的水霧。
五月初的黑森州氣溫不高不低,早晚卻還涼的很,況且莊園還位于郊區(qū)的山上。蘭伯特卻覺得當下的溫度正合適,因為他適才喝了酒,總覺得心口有些發(fā)燙。
他口袋里的手機倏然安靜下來了,而別墅大廳傳來的樂聲也和他隔離開來,變得朦朧不清。他直到這時才將手機拿出來查看,而當他看到那占據了全部屏幕的無數條短信提示時,有輕微的“吱呀”聲從他背后響起,將略微急促的喘息引到了他的耳際。
他沒再將屏幕解鎖去查看短信的具體內容,反而將其塞回了褲袋之中。而后他微微側頭,眼見一道影子在輕微的搖晃間覆上他的投影,近乎交疊著投在了他身前純白色的大理石欄桿上。
一股微妙的悸動感漫上心頭,令蘭伯特放緩了呼吸。下一刻他腰上驀地一緊,被人單臂自身后緊緊摟住了腰肢,背部也嚴絲合縫地貼在了一具結實而溫暖的軀體上。
有微熱的鼻息打在他的后頸,傳來一陣顫栗般的癢。蘭伯特沒有回頭,卻又有一只手繞到了他的身前,伸手去握他手中盛著紅酒的高腳杯。
手指相觸碰的時候,他能覺知到對方指腹上的繭蹭過皮膚的觸感。他松了手,余光剛好能夠瞥見,那人將杯子拉近,湊到他鬢邊輕輕抿了一口酒。
液體隨著吞咽劃過喉管的聲音清晰可聞。他視線邊緣處能僅能看到血紅色的酒水蕩漾著撫摸剔透的玻璃杯壁,但在他的腦海中,他卻幾乎描摹出了喉結上下滾動時的模樣。很快,身后人將酒杯自唇畔挪開,重新遞還到了他的手中。他垂眼打量著杯口留下的痕跡,半晌之后,從胸膛里發(fā)出了一聲短促而沉悶的輕笑。
他沒能從高腳杯的杯口上找出任何多余的印痕,顯然對方在喝酒時,將唇印覆在了他先前留下的那一枚上。
這可真是幼稚極了,但是蘭伯特閉了閉眼,在幾秒之后才將唇邊隱約彎起的一絲弧度壓了下去。
他隨手將酒杯擱到了欄桿上,而后將掌心覆在了自己腰間的那只手上。緊接著他就被身后的人抓住了腕子,對方雙臂收緊將他用力圈進懷中,然后又將手指擠進他的指縫間,用一種不容拒絕地姿態(tài)與他十指相扣。
他由著對方動作,甚至配合著勾起了指尖。這樣的行為激得那人呼吸越發(fā)急促,沒能忍耐多久,就湊到他頸側用力親了一口。
“終于能抱住你了。”略微顫抖的聲線與低啞的嗓音揉在一起,震顫著蘭伯特的耳膜,讓頸側的酸麻一路蔓延至了耳尖。蘭伯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待到他開口出聲時,發(fā)出的音調居然也有些許不易察覺的緊繃。
“……文森特。”終于,他低低地將來人的名字念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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