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清嗓子,大吼:“比我先死的,下去告訴兄弟們,我們沒輸過!比我后死的,給我記住,戰(zhàn)斗下去,不準后退——”
阿爾緹諾被他講笑了,臉頰上亮晶晶的。
他揮揮手,一只巨大的獵隼落在他肩頭,他扯下一張空白的羊皮卷:“各位還有什么想說的話,阿卡會帶回家鄉(xiāng)?!?br>
芬恩騎士長先說:“讓我老婆不要穿那條黑裙子見我,太難看了——平時我又不敢講?!?br>
“把我的遺產(chǎn)捐給教堂,買臺不跑調(diào)的鋼琴?!?br>
“我發(fā)小還欠我錢,提醒他記得還!”
“這鬼地方太冷了,回頭把我燒了吧,暖和點?!?br>
阿爾緹諾認真地把部下的念叨都記下,長長的羊皮卷最后只剩下窄窄一條。
這里留給自己好了,要說點什么呢?
他仰頭望著天空朦朧的彎月,未隱的星辰似一顆淚痣掛在少女的面容,突然想到自己也有一個遺憾。
筆尖停頓,恰好容下最后一個句號。
獵隼喉嚨發(fā)出“嗚嗚”聲,翅膀一振沖進了茫茫黎明。
“全體——”監(jiān)察長目視城門緩慢吊起,利落地壓下手臂,“殺!”
父親,兄長,我未嘗辱沒家族榮光,我亦不會以反叛罪行玷污柯林斯之名。
阿爾緹諾依然沒換掉重劍,那柄他成年時受贈的殺器飲盡敵人的血,隨他征戰(zhàn)四方。查加利騎士團換上了許多新面孔,他們戰(zhàn)甲雪白,戰(zhàn)馬高大,卻被苦戰(zhàn)半個月的卡曼戰(zhàn)士殺得節(jié)節(jié)敗退。
“瘋了,再派一個兵團!”督戰(zhàn)的是迦南二皇子錫德,他站在遠處的山頭,眉頭擰成三條豎線,“這要是再打不下來,我爹非扒了我的皮?!?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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