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文山抬起頭來,看向那面鏡子。
那面鏡子里的他也在看向他,面孔模糊,像是無面之人,正冷冷嘲笑著他的蒼老與愚鈍。
……
趙苗苗和喬正并肩站在越野車的車頂,目光從咆哮著發(fā)起攻擊的怪物身上掠過,不知道第多少次看向門的方向,焦急道:“穆隊也停下來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為什么不去喊蘇先生?他為什么也不動了?穆隊……蘇先生……”
喬正也抽空往那邊看了一眼,只見門所在的空地范圍內,蘇晨仍跪在地面上,低垂著頭,就連拄刀支撐身軀的手都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而穆文山卻已經(jīng)越過了蘇晨,走到了更遠的位置上,甚至距離門只有一步之遙,卻在這里停住了,低頭看著他自己的身軀,仍沉默著、一動不動。
這兩個寄托著整個戰(zhàn)場最后希望的人,都定格在了那里。
而在戰(zhàn)場中,無數(shù)的怪物正蜂擁而來,喬正不知道還沒有其他人在戰(zhàn)斗,但他這里是最后的陣地了。
圍繞著越野車,也只剩下了寥寥數(shù)人,還是天賦者比較多,軍人大半在看見邪神的時候就已折損的差不多了,而也因為參戰(zhàn)的大都是厲害的天賦者,因此他們這小小的戰(zhàn)場才能苦苦支撐到現(xiàn)在。
盡管如此,全軍覆沒,仍只在旦夕之間。
他們只能一遍遍望向門的方向,期待著、希望著,那兩個人,能結束這一切。
不止是他們,戰(zhàn)場的無數(shù)個角落里,遙遠的黑河幸存者基地里,絕望與恐慌正在蔓延,人們甚至開始祈禱……
而在戰(zhàn)場之中,那扇門前面的空地之上,蘇晨仍然以苗刀拄地,低垂著頭,鮮血,正一滴一滴從他的面甲之中流淌而下,他身下的地面,就像是承受某種匪夷所思的力量一般,那些碎石每一秒都在更細化的崩碎、炸裂,變成齏粉,蘇晨的身軀,也隨之搖晃,下沉,但他卻遲遲沒有倒下。
他仍拄著刀,不肯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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