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憐晃了晃身子,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用帕子捂著臉,柔柔地擦了擦眼角下的淚珠,默聲跟在宋柇和蘇瀾的身后,來到了主院屋子里。
宋子憐一雙淚眸輕輕瞟了瞟自家母親對蘇瀾含情脈脈的模樣,恨得心底直癢癢,手一下就攥緊了帕子,眼淚汪汪的眸子里露出了裸的恨意。
他默默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蘇瀾,看他一雙彎彎的柳葉眉里藏著盈盈笑意,看著母親的眼中也滿是溫和,雖然皮膚不是那般溫柔細膩,但是他身上干凈得體的衣物完全能稱托出他的風華美好。
待二人坐定,屋子里下人也都出去后,宋子憐立刻收起了眼中的情緒,立刻又柔柔地哭了出來,跪在了宋柇身前,“母親…母親…父親他……他……他……”
宋柇不耐地皺了皺眉頭,“有什么事直說便是,不要吞吞吐吐的,你爹他怎么了!”
蘇瀾覺著不對蹙起了彎眉,說起來秦湘若知曉宋柇回府,并且?guī)Я俗詡€兒回來,他定是會露面,怎地未見他人呢?
宋子憐咬了咬下唇輕輕搖了搖腦袋,哭得有些氣息不順地說,“父親他……他走了,他說他知曉蘇瀾……不……蘇嫡父回來后定不會有他的容身之地,而且他與孩兒承認了當年是他害得蘇嫡父?!?br>
“他害怕母親您會治罪于他,所以收拾了東西連夜走了,待孩兒發(fā)現后讓人去追,已經找不到父親了?!?br>
“母親,您看這是父親留下的書信,可以印證孩兒說的都是真的?!彼巫討z顫著手兒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封信,宋柇有些驚訝地從他手里拿過信封,里邊寫的確實和宋子憐說的一樣,秦湘他逃走了。
坐在一旁的蘇瀾感覺十分不可思議,湊過腦袋去看了看信封,沒想到秦湘竟然就這么離開了,但是蘇瀾總覺得其中有些不太對勁。
秦湘如此高傲不服輸的性子,怎會心甘情愿將位子留給他,自己因為害怕而離開了呢。
宋柇想著,自己雖與秦湘只是表面上的夫妻,但是秦湘和她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他的行事作風自己再也清楚不過了,他丟下一切離去太過于莫名其妙了。
宋柇捏了捏眉心,將信封放在了桌上,對著宋子憐說道,“子憐,你也莫要傷心難過了,半個月后就是你的大婚之日了,好好準備你自己的出嫁之事罷,其他的你也莫要多想了,你爹的事我會處理好的。”
“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如果將你爹找了回來,他所做之事也難以當得起這宋府的主夫,陷害他人,妒心頗重,濫用私刑,克扣下人月例,這每一條都足以我休了他。”
“所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你爹所犯之罪我絕不會饒恕?!?br>
宋柇說得十分嚴肅,宋子憐越聽也越是不敢看自己的母親,她從未用如此嚴厲的語氣和自己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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