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村的社火藝人也圍上前來,向蕭云帆道賀。蕭云帆在人群里看到水含煙的身影,他分開人群,向她奔去。水含煙見他向自己走來,心下頗為吃驚。蕭云帆雙手一拱道:“這位姑娘我們又見面了?!彼瑹熚⑿Φ溃骸笆前。y得你還記得我。恭喜你奪得彩頭?!笔捲品溃骸叭绻皇枪媚镌趫?chǎng),我恐怕拿不到這彩?!?br>
水含煙奇道:“為什么?”蕭云帆道:“因?yàn)楣媚锸窍膳路??!彼瑹熾p頰泛紅,低下頭來。江含月冷笑道:“煙妹,這人油嘴滑舌不是好人,咱們走?!闭f著拉著水含煙的衣袖向遠(yuǎn)處走去。水含煙回頭看了蕭云帆一眼,蕭云帆也怔怔望著她。一只手舉起,復(fù)又落了下來。
這時(shí),薛登科走來順著蕭云帆的目光看著水含煙離開,咧嘴笑道:“真沒看出來,大哥還好這一口。不過這女娃長的細(xì)皮嫩肉的確可人,我要是這女娃肯定跟你好,今晚就陪你睡?!?br>
蕭云帆轉(zhuǎn)過臉來,抬手給了薛登科一記暴栗,呵斥道:“再胡說八道當(dāng)心我撕爛你的嘴?!毖Φ强莆嬷欤撕髢刹?,低聲咕噥道:“我又沒說錯(cuò),喜歡你就上去追啊,追不上沖我撒什么火?”
當(dāng)晚眾人又慶賀了一番,蕭云帆喝了幾杯酒,便沉沉睡去。翌日清晨,他留書一封,自行離去。待到眾潑皮去敲他門時(shí),才知他已走了。他本欲走渭水一路向東至河南,再改道渡淮河而南下回浙江。但沿途聽聞四川春秋樓因著書影射朝廷,被官府查辦。一時(shí)間,驚懼萬分,又馬不停蹄的趕往蜀中。
到成都后,蕭云帆來到馮府門外,見大門上貼著封條。先是一怔,心下一陣凄涼。想來馮遇春年事已高,又怎經(jīng)得起牢獄之苦?馮家對(duì)自己恩深似海,如今他們?cè)怆y,自己又豈能袖手旁觀?
蕭云帆私下又打探了一番,得知馮遇春半月之前已然逝世,這抄家之事乃是在他死后,官府才進(jìn)行的。馮遇春不是禍?zhǔn)?,終究算得馮家長輩,他人雖已死,官府仍不肯從輕發(fā)落,最后開棺戮尸,才算罷休。思來想去,決定去赤水幫走一遭。
赤水幫乃江湖七大門派之一,論其真正實(shí)力不在三大門派之下。其幫主燕沖霄意在掌控天下水道,經(jīng)營船舶商運(yùn)而非稱雄于武林。再加之有朝廷顯貴為靠山。黑白兩道自然沒人敢找他們的麻煩。
兩京十三省,都有其分舵。這蜀中分舵的舵主與蕭云帆倒有幾分交情,他此去不為別的,自然是要將馮家一事的來龍去脈問個(gè)清楚。
蕭云帆將馬系在拴馬樁上,走到一座建構(gòu)宏偉的宅院前。宅院大門外立著四名英偉不凡的壯漢。蕭云帆上前抱拳對(duì)一個(gè)漢子說道:“在下陸不平,有要事拜會(huì)駱舵主,還請(qǐng)這位兄長通傳一聲。”
那漢子打量了一下蕭云帆道:“這位大爺,要見我家舵主,可有拜帖?”蕭云帆道:“兄長只需對(duì)駱舵主說紫玉山人求見,他自會(huì)知道?!蹦菨h子道:“大爺既這般說,小的從命就是,不過有勞大爺再次等候。”蕭云帆又拱手稱謝了一番。
不多時(shí),門內(nèi)走出一位身材高大,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這人身穿一件寶藍(lán)綢衫,頭戴四方巾。左手食指上帶著一只翡翠扳指。一雙虎目炯炯有神,長著濃密的絡(luò)腮胡子。他見蕭云帆樣貌有異,開口笑道:“這位朋友,不知光臨鄙舵,有何指教?”蕭云帆原想上前叫一聲駱大哥,想來自己這般容貌,對(duì)方自然不識(shí)。
他忙說道:“指教不敢當(dāng)。在下受蕭大俠之命,有一事想密稟駱舵主。”駱九天滿腹狐疑,瞧了蕭云帆幾眼道:“這位朋友,玉獅子蕭云帆是駱某人好友不假,可江湖人盡皆知,他在三個(gè)月前在終南山玄女宮殞命。你說受他之托,這話駱某豈能相信?”
蕭云帆正色道:“駱舵主息怒。蕭大俠殞命一事,在下當(dāng)然知曉,此事乃是蕭大俠還健在人間之時(shí),囑托在下的。我不遠(yuǎn)千里而來,也算見了駱舵主尊顏,傳話一事,若駱舵主沒興趣,在下也算盡心了。多有叨擾,告辭!”說著,轉(zhuǎn)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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