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正華見岳母心重，安慰道：“媽，你別往心頭去?，F在時興自由戀愛，月靜這樣也沒什么大不了?！?br>
“話是這樣說，可她一過去就住在人家里，到底是沒規(guī)矩。我在人前都抬不起頭來。”
“那怎么辦？總不至于去把月靜綁回來吧？”
“就算是綁回來，又有什么用呢？三妹妹都已經住人家里了?！?br>
“真是千防萬防，外賊難防?！崩钏卣涓珊缘难劾镩W出一絲水光。她眨了眨眼，對趙正華說：“正華，你能跟你爸爸說句話嗎？”
“什么話？”
“還讓我回去養(yǎng)公豬吧?！?br>
“媽，你都年紀那么大了——”胡舸帆突然明白過來，胡月靜這一走，家里的勞動力就只剩下四妹胡思梅了。而她才十六歲。胡舸帆轉過頭，看著趙正華。
趙正華抓了抓頭皮?！斑@個不好辦。公豬已經交給王大娘的兒媳婦喂養(yǎng)了，這又去要回來，道理上說不過去?？峙拢思乙膊粫饝??！?br>
李素珍不做聲，眼神無力地看著眼前一只裝白糖的白瓷罐子，罐子上面有一幅點墨畫，旁邊寫著：家和萬事興。
胡舸帆站起身：“媽，你不愛喝茉莉花茶，我給你化一盅白糖開水喝?！?br>
李素珍還是不做聲。胡舸帆走到暖水瓶處，一搖瓶子，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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