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解散了,總歸還是在城邊上,也比趙家溝那些農(nóng)民強?!焙捶f。
“那不一定?!壁w正華見縫插一根細(xì)針。
胡思梅不管大姐夫婦的針鋒相對,只顧自己傾述:“社員們都在找出路,做大棚菜的做大棚菜,開養(yǎng)豬場的開養(yǎng)豬場,”
“嘿,你們那里也有人開養(yǎng)豬場嗦!”代邦富眼睛一亮。
胡思梅咽了一口口水,“我就跟陳兵商量,我們家底子薄,沒錢干那些,就去做點兒小生意吧。賣涼粉,他說他不會做涼粉。挑貨擔(dān)趕鄉(xiāng)場,他不好意思,說走街串巷沒面子。我就說買一輛架子車?yán)洶?,架子車都給他買好了,他說他沒力氣!你說他是不是個男人!”
“思梅,兩口子吵個架,有事說事,怎么就上升到哲學(xué)高度來了?!壁w正華勸道。
“難道不是嗎?養(yǎng)家糊口是不是男人的本分?”
“那肯定是噻!”代邦富氣勢很壯。
“那也不能太絕對,現(xiàn)在婦女要占半邊天?!壁w正華訕訕道。他心里惦記著找個沒人的時候再跟胡舸帆說下鄉(xiāng)整黨的事。
“話說男人是該把一個家頂起?!焙捶f?!暗艘膊辉撌救?。男人頂?shù)闷鸬臅r候讓他去頂,男人頂不起的時候,女人就該站出來。難不成,男人不行,就讓這個家垮掉不成?”胡舸帆挨著妹妹胡思梅坐下來,蜷起腿,揉著受過傷的踝關(guān)節(jié)。她的傷腿雖說好了,可還是弱些,一站久了就會發(fā)酸。
趙正華汗顏。他感覺胡舸帆的話是在指責(zé)他沒盡到頂起家庭的責(zé)任,說道:“你做飯呢,你坐下來干嘛,別把肉燒糊了!”
胡舸帆白趙正華一眼:“管你屁事!肉燒糊了才幾個錢!思梅的事才是大事!”
“嘿,你看你大姐,”趙正華轉(zhuǎn)過頭對代邦富說:“還是工人,說話經(jīng)常這樣,粗……”
“我工人怎么啦!這就是工人本色?!焙捶鼐吹?。“思梅,你別焦心。男人成不成器,還看女人怎么教育和引導(dǎo)。陳兵他人年輕,不曉得生活艱苦,抹不開面子。但總歸你們在城邊上,我就不信找不一個好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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