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梁得了李樂峰的命令,在后半夜又趕回了醫(yī)院。
到了醫(yī)院急診室病房門口,他就看見李永秋把自己套在一條警棉大衣里,瑟瑟發(fā)抖,縮成一團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高梁看他可憐的樣子,從懷里掏出兩個雞蛋遞給他,“給你,這是我從食堂偷出來的?!?br>
李永秋伸手接過,也沒心思和他斗嘴,“急診室病房晚上不讓陪護,沒辦法,我只能在走廊里等著?!?br>
“那兩個輔警兄弟呢?”高梁踅摸了一圈,他臨走時是安排三個人在醫(yī)院留守。
“我讓他們先在熱水房附近睡一小會兒,那里暖和一些。三個人都在這熬著,是扛不住的。萬一有什么事,他們立刻趕過來,也是來得及的?!崩钣狼锷焓种噶酥缸呃裙战遣贿h處微弱的黃燈。那里是醫(yī)院的熱水房,平時住院的病人和家屬都會在那里接熱水,或者熥飯菜。
“你們晚上吃沒吃飯???”高梁看李永秋慘白著臉,把雞蛋握在手里也不吃。
李永秋苦笑了一聲,“吃了,讓他們出去買了幾盒泡面,我們泡上熱水吃了。家里的情況怎么樣?檢察院到底來干什么?我聽了一耳朵,是不是因為小麥子開槍的事?”
“沒錯……”高梁把腦袋靠在墻上,身體舒展開來,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小麥子這槍一響,檢察院聞風(fēng)而動,就要核實開槍的合法性。你還別說,我其實真的不生氣,檢察院來核實這件事,畢竟是他們的職責(zé);我好奇的是,為什么他們的消息這么靈通?”
李永秋一時語塞,看著高梁,心里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不過他沒有說出口,生怕給高梁造成困擾,想了想,他還是改了話題,“審訊有沒有進展?”
高梁長嘆了一口氣,把這第一輪審訊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李永秋。末了,他無奈地問了一句:“怎么樣?這么一個小小的案子,牽扯出這么多是非,是不是也令人意想不到?”
“是啊,他們怎么會認為組織里有‘內(nèi)奸’就對自己的人大打出手?而且還把一個女人傷得那么重!”李永秋覺得十分不可思議,“還有那個少年,又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他也昏倒在現(xiàn)場?”
“據(jù)在場人員提供的信息,那少年也是他們組織里的‘學(xué)員’,還是比較積極的,也對這個傳銷組織比較信任。不過,這孩子看到他們把李春玲打得那么慘,心理上接受不了,就想抱打不平,結(jié)果被王潛一棍子打在了腦袋上,昏倒在地?!备吡赫f到這里,語氣有幾分擔(dān)憂,也有幾分氣憤,更有幾分不知所措。
李永秋沒有聽出這么復(fù)雜的情緒,他比較驚訝的是,里面唯一一個受傷的女性李春玲竟然是被自己的丈夫張明振打成了這樣!更令他不敢相信的是,張明振毆打李春玲竟然是為了取得傳銷組織的信任!“這就是皈依者的狂熱嗎?還是斯德哥爾摩癥候群?不過,下手這么狠,我覺得他就是單純的精神?。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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