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是逃兵,在戰(zhàn)斗的最后一天,我跑了,很可恥,是嗎?”孟紹原非常坦然地說道:
“可那是林團長讓我走的,他說啊,總要有人知道,川軍在戰(zhàn)場上做了一些什么,不能夠全都死了。
他還說啊,川軍窮,川軍連吃的都沒有,更加不用說彈藥補給了。他希望我好好的活著,他希望我能活著跪在你們這些大老爺?shù)拿媲?,說,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了,大老爺,行行好吧,給點子彈吧,哪怕給一顆子彈都行,我們還能多殺死一個日本人。求求你們了,可憐可憐我們川軍吧,不能讓我們總是拿著大刀片子去和東洋人玩命啊!”
有人的眼淚,已經(jīng)控制不住的流出。
“所以我還活著,副秘書長。”孟紹原緩緩地說道:“我不能死啊,我答應了林團長,我要給他們找吃的,給他們找彈藥。哪怕我像一條狗一樣活著,至少,像我這樣的狗特務,總還在為抗戰(zhàn)做點什么。”
林清泉臉色鐵青,本來他是在那譏諷孟紹原逃跑了,沒想到孟紹原居然反過來對自己用這一套。
“我活下來了,不光活下來了,我還帶來了一點東西。小麻子,把我口袋里的那本本子,拿出來。”
小麻子從孟紹原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本沾染了鮮血的本子,然后幫他翻開。
“這是川軍802團一位文書記錄下來,這三天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活著,就想親口念給你們聽聽。這位文書也死了,可我到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他叫什么?!?br>
孟紹原的目光落到了本子上:
“丁丑年九月十一,民國二十六年十月十四。802團馬田豐,二十七歲,二營一連一排士兵,抽到死簽,奉命用炸藥包炸毀日軍坦克……
十月十四,日軍發(fā)起了第十三次沖鋒……一營長先糾華身重數(shù)彈,依舊帶領(lǐng)兄弟們和日本人拼大刀,陣地未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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