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爬得很高，能看見云層的建模，還有成群的燕子跟鳥類。漸凌隨便找了地方坐下，Ｆ坐在她旁邊，不知道漸凌葫蘆里賣什麼藥。
「可以談?wù)劻藛?？」?jié)u凌把臉枕在自己的膝蓋上，偏頭看他，Ｆ停頓了一瞬，最後微乎其微地嘆了口氣。
「我該用什麼身分跟你說話？你希望我是誰，是Ｆ還是顧言飛？」
「那不重要?！?jié)u凌把頭抬了起來：「我希望你是你，不論是Ｆ，還是顧言飛。」
他要被這個回答Ga0瘋了，他又嘆了口氣：「顧言飛的記憶是很雜亂的，他有太多在乎的人，明明討厭人，卻也喜歡很多人。他喜歡家人、喜歡高承軒、喜歡大學跟畢業(yè)之後一起做游戲的夥伴，也喜歡姜燕凌?！?br>
「可是這些都是他，我并不認識姜燕凌，我只認識漸凌，你懂我的意思嗎？」見漸凌點頭，Ｆ又繼續(xù)說：「我知道他承受不了高承軒離開的事實，所以他套用了高承軒的X格，復制出了Ａ?？晌也徽J識高承軒，我只認識Ａ?！?br>
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但他是真的想給顧言飛來一拳，想扯著他的衣領(lǐng)朝他大吼：是你闖進游戲、竄改數(shù)據(jù)，破壞了游戲規(guī)則。是你扼殺了顧言飛，成就了Ｆ。
全都是你，不論是顧言飛還是Ｆ，都是你。
可一切始末明明是顧言飛Ga0出來的，為什麼是Ｆ去承擔後果？這對他并不公平。在他的認知里，Ｆ只是個ＮＰＣ，雖然擁有很多不屬於Ｆ的記憶，可他依然是ＮＰＣ。
Ａ是他的同事，他們一起在監(jiān)獄工作，偶爾說說所長、發(fā)發(fā)牢SaO、關(guān)關(guān)玩家，日子一天過一天，這才是他應(yīng)該要有的生活。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不像玩家也不像ＮＰＣ，誰也不是，誰也當不成。
「我看到他的記憶後，我聽見了很多聲音。很多罵他的、不諒解他的聲音，顧言飛從來不在意這些，我能感受到?？墒羌词顾辉谝?，這些聲音也不會消失，總有那麼一兩句入了他的耳，我都聽到這麼多了，那麼他究竟承受了多少次？」
Ｆ露出一個慘澹的笑臉，恢復記憶後，他似乎對自己做表情這事很釋懷了。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都過去了，我甚至不知道我現(xiàn)在到底算什麼東西。顧言飛把記憶放進雙生石里，他在暗示我，我是他嶄新人生的開端；可是我呢？我不認識顧言飛，我也不是他，我只是個ＮＰＣ而已，可是大家是不是都希望顧言飛能回來？」
漸凌問他：「你是你，不管顧言飛的記憶是不是在你身上，你可以是他，你也能不是他。你還記得我曾跟你說過我認識一個人，他是個理想主義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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