Ｆ不禁潸然淚下，他不知道對方是對誰說，是對顧言飛，還是對他，可是那些卻又不重要了。他擁住漸凌，游戲里已經(jīng)入夜，云霧逐漸散開，燕群鳥類飛過，成了一片截然不同的美景。
「漸凌，我一直很喜歡你。在我還認為自己只是ＮＰＣ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是喜歡，可是我現(xiàn)在懂了。我不認識姜燕凌，可我喜歡上了漸凌?！?br>
漸凌伸手把眼淚抹掉，「我知道……」
漸凌對他的溫柔是內斂的。對於這個人，她拿不起也放不下，放任情愫在內心滋長、落地生根，不論是Ｆ還是顧言飛，都在她心里成了不得被侵犯的一隅。
她一向是沉默低調的，只要不觸犯底線，她總是靜靜待在一旁，對周圍不屑一顧。但若有人妄圖挑戰(zhàn)，她又會變回那個所向披靡的劍圣，舉起劍抬起手，帶著銳不可當?shù)臍鈩?，除掉任何可能的威脅。
她拍了拍Ｆ的背，他的哭聲很輕，漸凌沒說什麼，只是一直重復那句話。彷佛回到孩提時代，那個意氣風發(fā)的顧言飛不小心失意時，他也是這樣哭，輕輕的、不敢發(fā)出聲響，就是埋在阿姨懷里哭。
追根究柢，他們到底是相同的人，哪怕沒了記憶，哪怕經(jīng)歷了不同的事情，Ｆ說是顧言飛創(chuàng)造了他，其實也是顧言飛成就了他。
「言飛?！?jié)u凌換了稱呼，Ｆ愣了一下，沒說話。
「我知道現(xiàn)在讓你選擇對你很殘忍，所以我會等。我還是會跟平常一樣上線找你，我也會回去現(xiàn)實。只要你想回去，顧言飛的意識就是啟動碼，你想當普通的監(jiān)獄ＮＰＣ，想繼續(xù)在這里生活，我會陪你。」
漸凌話鋒一轉：「可你要是想回去看看，你想認識你大學時期的朋友，想認識姜燕凌，也想再看看你的家人。那麼，我在現(xiàn)實等你。」
我在現(xiàn)實等你。
這份承諾重如千金，卻又輕如鴻毛。漸凌說得很隨意，可Ｆ知道，她并不是在開玩笑。漸凌下線了，飛雁城的夜晚看似漫長，實則短暫得很。
當夜幕降臨，萬物都歸於平靜，而後黎明將至，又將充滿生機。
姜燕凌回到現(xiàn)實，韓祺的電話馬上打了過來。
凌凌！你差點把我嚇Si了！阿飛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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