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姆挖苦道：「你自己是永恒凝聚的工程師，感官芯片不是全面證實與親自T驗無異嗎？」
「確實是這樣，」大概這就是偽裝吧？用來符合這個社會的期盼，也不愿多做爭論，但杜杜知道自己內(nèi)心還是有一塊沒有被同化的地方，「但你要知道，感官芯片不論T驗多久、T驗幾次喝酒時的愉快時光，都不會讓你醉──」
「哈哈哈哈，但是水果酒會?！箖扇水惪谕暤慕涌诘?，原來面對這個「感官芯片」的疑問，兩人早就發(fā)現(xiàn)了，也不知道討論了多少次，但每一次都沒人愿意提出來去質(zhì)問這個世界。
兩個人都這樣，他們心中都有一塊沒有被同化的地方，所以才能成為朋友。他們也許對世界都曾提出過質(zhì)疑，也曾因為這樣受傷，但從來沒有因為這樣，而懷疑自己所見到過的世界。
「我每次回去感受那些生活，總能帶給我很長、很長一段時間的平靜?！苟哦藕茉缇鸵呀?jīng)完成了永恒凝聚，只是他凝聚的時間，跟別人很不一樣。每個人選擇的都是「灌溉」與「喂養(yǎng)」，不斷細心且著迷的T驗?zāi)莻€時刻，縱使你之後失去，那也可以聊以慰藉。
杜杜選擇的時間點，卻是他與父親斷絕關(guān)系前那段靡爛的日子，他整日流連於宇宙各處、流連酒吧、夜夜笙歌，後來父親毅然決然與他斷絕關(guān)系，在瑞摩拉星人的認知里，因為你不會因為壽命而Si亡，所以很多破碎的關(guān)系會讓你耿耿於懷，那些關(guān)系沒辦法因為「Si亡」而被放下或是和解。
那段日子，杜杜一開始過得非常辛苦，後來終於重振JiNg神，卻突然選定了永恒凝聚的日子。當他選擇「靡爛的日子」作為永恒凝聚時，周圍朋友都勸他要三思，雖然有人心里想著：「反正他家庭背景很富有，再額外負擔幾次永恒凝聚都不是問題，也可能用這種手段氣氣父親吧？」但是杜杜至此之後，從來沒有回家過。連他的父親都曾經(jīng)提出家里出資，能讓他重選永恒凝聚的時刻，杜杜都沒有再見過父親一面。
但是那段日子確實帶給他了很大的平靜與安撫，也讓姆姆知道，永恒凝聚不一定是要你的喂養(yǎng)與灌溉，也可以是你的寧靜與滿足，重要的是，找到令你安身立命的位置。
「尋常且無奇」，杜杜讀著眼前那三張因為閃電而遞出的申請表，只是再三確認他們的意向，也是工程師的工作之一，「開工吧?！?br>
姆姆點了點頭，看著角落杜杜那臺懸浮飛行器，他心底起了一個決心，「這幾個專案結(jié)束，你可以載我去一個地方嗎？」
「什麼地方？」
「一個你從來沒有見過的地方。」姆姆神秘兮兮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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