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幫你拿衛(wèi)生紙來，給你一點時間想，好不好？」方尚良問，「到那時你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br>
江歲予其實很不想要他走，他第一次像這樣把自己攤開來，心一時變得軟弱，怕人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了，他想跟著他去任何地方，確保這溫柔的一切都不是虛假。
但無論再怎麼不安，他知道這是很重要的選擇，一個人安靜地考慮是必要的。於是江歲予順從地點點頭，說自己待在這里不會有問題，便讓方尚良離開了。
樓梯間剩下他，還有一些殘余的溫存。
他又用力呼x1幾下，稍微傾身，看向剛才走來的那道長廊。一邊通向演奏廳，一邊通向出口。
好可怕，兩邊就像兩個不一樣的人生，要他選擇。
……但有什麼東西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改變。剛來時他都是跟自己說，不走的話，會後悔的。
現(xiàn)在他會說，不要因為沖動離去，讓自己後悔。
因為方尚良知道事實之後都還在這里，沒有如預(yù)想中因為嫌麻煩和失望而放手，他已經(jīng)曉得他身上戴了多少沉重華麗的裝飾，卻還是愿意看著最原本的他，替他拿下一切，要他為自己優(yōu)先考量。
那是他滿眼荒涼的世界里，好不容易才能遇到的溫柔。
江歲予站起身，用剛才還有余溫的話語來安撫又開始不安分的心跳，雙手按在x口，緩緩地呼x1。像方尚良剛才要他做的那個樣子。
他想他已經(jīng)知道自己最後會朝哪一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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