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在他的指尖處發(fā)現(xiàn)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轉(zhuǎn)過身，神情恢復(fù)了嚴(yán)肅。愛茉爾想，她適才一定是在極度的疲憊下出現(xiàn)了幻覺。
“我得進(jìn)去……洗漱一下”，他的聲音那么沉著、冷靜，就像是另一個人一樣，“不過，我得先給你倒杯水。你一定……口渴極了?！?br>
湯姆拿著水杯回來時，少女已經(jīng)把裙裾整理好了，指尖扣弄著皺得不像話的布料，垂著頭不敢看他。
他俯下身，一手撐住她的后頸，一手端著杯子，緩緩給小姑娘喂水。愛茉爾像一頭久旱逢甘霖的小鹿一樣，引頸向上，大口大口喝著他手里的水。一瞬間，湯姆覺得心里的某個角落軟綿綿地融化了開來，在少女頸后的手忍不住緩緩摩挲她的秀發(fā)。他猛然意識到，他現(xiàn)在為她做的事，從來沒有人為他做過——也許除了好久好久以前，他年幼感冒時，孤兒院里的某名臨時工。
或許正因為如此，他特別享受如現(xiàn)在這樣照料她。
“Amore，好些了嗎？”
里德爾教授直起腰，聲音里的戲謔完全消失了，語調(diào)恢復(fù)了上課時的嚴(yán)肅，只不過聲音多了幾分柔緩。愛茉爾這才強迫自己抬眼看他。
“好……好多了，先生，infact，我完全沒事了……謝謝您，我真不知道——”
他打斷了她的語無倫次。
“Doionit，Ms.Sayre.Wewon’tthinkofitagain.”不客氣/不必提了，瑟爾小姐。這件事，我們都不需再想了。
教授唇角掛著個得體、禮貌的微笑，“Infact，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讓你……一忘皆空。”
“別，不要！”少女似乎說完才覺得自己拒絕得有些太快，于是紅著臉，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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