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過半時,原本在富商間周旋逢迎的李曄突然不見身影。但總還是要有人盯著些現(xiàn)場,奈何員工們自覺權(quán)限不大,又怕?lián)?zé),便去休息室請雅思出來坐鎮(zhèn)。雅思眼下面色依舊不好,抿著唇本想拒絕,始終繞不過一幫屬下軟磨硬泡,只能無奈地答應(yīng)會出休息室看著會場情況。屬下領(lǐng)著她出門,想帶她往頂級富商那兒去,被她一口回絕,只在餐臺拿了杯酒,朝反方向走。
“我在那邊站著,有事情找我就是?!彼钢粋€偏角落的位置,語氣不容置疑。屬下面露猶疑,想說什么,可對上雅思蒼白卻強(qiáng)硬的臉時,又將話咽了下去,只匆匆瞧了一眼她最后站定的地方,便去做自己的事了。
而此時,李曄正拘謹(jǐn)?shù)卣驹谒问廊f面前,宋面沉如水,叫他頗為忐忑。
“Eric,你都算叻仔來的,才開幾年公司就能搶虞葦庭到嘴的case走,真是后生可畏啊?!迸跞俗匀粵]有沉著臉捧的,但宋世萬臉上的笑容實在算不上和善,倒是讓人一看便知他在虛與委蛇。
李曄想也不想便奉承回去,連帶腰也彎三分:“都是靠宋生您當(dāng)年提攜而已,如果不是宋生給條路我走,我怎么會有今天?”
“何必這么客氣,來,坐下聊。”宋世萬顯然受用,吩咐立在身后的張坤把凳子搬來后,笑瞇瞇地讓他坐下,而后收了搭在沙發(fā)背上的手,身體微微前傾,正色道:“你還念這份情就好。我也不跟你兜圈,深城這個project我一定要拿下?!?br>
李曄喉頭一緊,他本就是聰明人,稍微一想便明白宋世萬打得什么算盤,可心中究竟不忍,只裝傻充愣地阿諛:“宋生貴為港城首富,葉生來找合作伙伴,首選肯定是您的,到時候還希望您開祝酒會時能讓我進(jìn)場給您敬杯酒。”
不料宋世萬眉毛一擰,重重哼了一聲,變回之前的坐姿,面色比方才還陰沉:“我不跟你兜圈,你怎么還敢得寸進(jìn)尺跟我扮傻子?如果還是葉輝主持這個project,祝酒會今天就開了!還有你在我面前跟我講這些的份?”
李曄不敢做聲,低著頭任他罵,手則揪上褲子,背上隱隱出了冷汗。“那個葉輝也是,到底在想什么,跑去東北說搞什么下崗工人考察,call老耶,不過就是去撈錢而已,講那么道貌岸然,深城project的油水還不夠養(yǎng)他,要跑東北去?冊那,伊十三點伐!”宋世萬疾聲厲色,聲音都高上不少,便連張坤也不敢近前去勸。
他兀自生了一會氣,像是終于想起面前還坐了個低著頭的人般,惡聲惡氣地叫李曄,語氣似威脅似命令:“葉銘英那個二世祖擺明就是個咸濕佬,他要做風(fēng)流鬼你就讓他做啊?!彼鋈挥謸Q了面色,‘循循善誘’:“他不是對你那個員工有意思?那你就幫他一把咯,他這種人見色起意,剛剛不還說項目合作都可以?到時候project到我手,別說祝酒會敬酒,祝酒會都交你來做?!?br>
李曄不自覺地咽了幾口口水,昂貴的西裝褲被他攥得皺巴。他聲如蚊吶回道:“宋生,我知自己受您很大恩惠很多關(guān)照,但Jessica剛剛已經(jīng)很明確地拒絕了葉生,我也...”
“阿坤,現(xiàn)在漁船泊碼頭難道不用收費的嗎?”宋世萬打斷他的話,似是困惑地問張坤,后者從善如流:“要收費的,不繳費的那船位就會被收回去?!?br>
宋世萬轉(zhuǎn)回頭去看又一次噤聲的李曄,頗有幾番苦口婆心的意味哄勸道:“人家女仔給睡一次賺一千萬啊,她要在你那做多久工才有這么多錢?你要真覺得過意不去,那這樣,事成之后我多給她五百萬行不行?她陪人家一晚上損失不了什么,但如果她不陪讓我這邊有了變數(shù),那你的損失可就大了?!?br>
話趕話至此,宋世萬下了最后通牒。李曄眼一閉心一橫,明知這樣喪良心,卻還是答應(yīng)下來,他偷眼去覷宋世萬的面色,只見宋眉開眼笑,頗有幾分得意忘形,如同獵物終于入口般:“這就對了,我也不留你了,你去辦事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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