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始無終，一道幻念映照心神，給與歸無咎一種極為強烈的暗示：塵海宗仙都，縮水至原先十分之一大小。
歸無咎細(xì)細(xì)一望，斷定自己這一念頭并非無由。
塵海宗仙都的外圍城墻，已經(jīng)變得不復(fù)雄渾高古，看上去色澤暗淡，斑駁零落；原先工整致密的青色巨石上，密布著微小的裂紋和缺口，好似經(jīng)風(fēng)霜日久，距離壽終正寢為時不遠(yuǎn)。
再看那城中之人，雖然看上去甚是平靜，但無論是星境還是月境，俱都舉動閑適遲緩，仿佛夕陽西下，不復(fù)壯年朝氣。
盡管有一道雄渾厚實的氣機坐鎮(zhèn)中央，亦不足以遏制頹勢。
見到此景，歸無咎若有所思，輕靈的一轉(zhuǎn)身，悄然回返。
歸無咎要印證一個答案，回到自己立身的根本之地——云峒派山門，看上一看。
橫渡四十余道，只在旦夕之間而已。
距離山門目力可及之時，歸無咎止住身形，不由會心一笑。
果然不出所料。
與數(shù)日之前塵海宗仙城“變小”的幻覺相對，眼前的云峒山門，一望之下，顯而易見的“變大”了。
但是先前“變小”是幻，這所謂的“變大”卻并非幻覺，而是真實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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