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天sE已然大亮,至此,唯有綠玉一人依舊跪在房中不肯起身。師杭不忍心,嘆了口氣,勸道:“你放不下我,我明白,可你也得替自個兒多想想。日子還長,何必了結(jié)在這兒?等城破了,你們就趁亂出去,找個安穩(wěn)地方過日子。都好好的,別再回來了。”
綠玉哽咽道:“姑娘這是T諒奴婢還是看不起奴婢?奴婢與綠蠟不同,她是家生子,有牽有掛,奴婢卻是被夫人從拐子那里買下的。奴婢自記事起就跟著姑娘,日日相伴,說句逾矩的,便是尋常人家的親姐妹也遠不及咱們這樣的情分。姑娘此刻趕奴婢走,今后便是能僥幸逃出一條命來,下半輩子也難心安!”
“姑娘若不肯遂了奴婢的心愿,倒不如立刻了結(jié)于此!”
師杭大驚,趕忙上前攔她,兩個nV孩一時都跪坐在地相擁而泣??墒菧I水阻擋不了叛軍的腳步,師杭很快冷靜下來,取出脖間一物道:“這是阿娘昨夜留給我的,她可曾說了什么?”
那是一枚青玉鏤雕鶴鹿同春玉佩,綠玉只瞧了一眼,又細心地將它掖回了師杭的衣襟之中:“姑娘千萬收好這物什,等出了城,便想辦法去鄱yAn尋符光符將軍,示之此物。”
“鄱yAn……符光……”
師杭對這個姓氏頗為熟悉,但這并不是最緊要的——鄱yAn與徽州之間山高水長,她真的沒有把握能成功抵達。
正想著,她余光不經(jīng)意發(fā)現(xiàn),簾外立著一人。
“弈哥兒!”她驚喜喚道:“快來阿姐這兒!”
師棋年方六歲,正是調(diào)皮好動的時候,家中近些時日來氣氛凝滯,他還懵懵然不知發(fā)生了何事。眼下,他一聽阿姐喚他,便立刻咧嘴笑著跑過來。
師杭Ai憐地摟住他。她只有這么一個幼弟,爹娘不在,她就是他的靠山。
“什么時候走?”師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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