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杭頃刻面sE大變,她想也不想,立刻閃身躲了起來。
“他娘的,這破屋子能睡人?還不如讓老子睡帳子!”屋外檐下,一人邊踢開門邊罵道:“丁順,看看你找的好地方!”
那個被點名的男人嗓音稍稍悅耳些,但聽上去也油腔滑調的:“我說老孫,你要是想睡帳子呢就自個兒出去搭,咱們大伙兒絕不攔你。這屋子雖然破了點好歹有遮有蔽,外頭還下著雨,只要今夜里別把你沖跑了就行?!?br>
聞言,余下的幾人一齊哄笑,都已經(jīng)邁進了草屋中。
而師杭此刻緊張得都快窒息了。這戶貧苦人家只一間正房、一間臥房并屋側灶房,還有些零散桌椅,可供一人容身躲藏的地方幾乎沒有。她原想躲在灶房的米缸中,又怕那群人搜尋米糧,情急之下只得躲在臥房西側放置衣裳被褥的箱柜中。
可恨這圓角木柜實在窄小,她身量勻亭,但進去后怎么也闔不實柜門,留下一道若有若無的縫隙。師杭SiSi拉著里側的柜門栓繩,恰好透過那道縫隙看清了闖入者。
一行共六人,烏泱泱涌進來,清一sE都是魁梧高壯的年輕漢子。
先前說話的那兩人,頭戴飛碟兜鍪,身著對襟罩甲,腳踩云紋短靴,約莫是軍官之職;而其余四人則穿著齊腰甲或環(huán)臂甲,應當是傳令兵或弓馬手一類。
不過,這些只是師杭的猜測。她從未上過戰(zhàn)場,平日只略讀過一些兵書。師伯彥雖為本地正官,職責卻在總管吏治民生,而非軍政要務,所以也極少同她提及。
調兵遣將、護衛(wèi)城池這些事原先都歸徽州路達魯花赤——律塞臺吉掌管,可惜此人已于前日被敵軍所俘,師伯彥一介文臣只得臨危授命,披甲上陣。
思及爹爹,師杭突然又沒那么恐懼了。
平日,爹爹常AiY誦前朝忠烈文大人的詩詞,她自幼耳濡目染,記得其中有這樣一句。
當其貫日月,生Si安足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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