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斂秋聽見顧云歌的呢喃,眼眶便紅了,她走上前來,為顧云歌披上大氅,輕聲勸慰道:“夫人暫且先放寬心吧,到時候……到時候會有辦法的?!?br>
顧云歌輕輕勾了勾唇,也不知道到底聽進(jìn)去斂秋的話沒有,她微微垂著眼睛,輕聲說道:“斂秋,若是真的到了那天,你便將洪兒送出去,賣身契都在我嫁妝盒子里收著,將你和驚蟄的賣身契都拿出去吧,那東西我本早就想給你們的,只是這段時間兵荒馬亂的,一直沒有得空。”
顧云歌面上笑容淺淡,她聲音安詳,緩緩的說著。斂秋聽了卻心下發(fā)慌,她面色不由得也慌張了起來,以前的時候,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顧云歌都是充滿希望的,可是這一次,她……她就像是交代后事一般。
“你們還年輕,沈碧纖這個季度的紅利便由你們平分,算是我給你們的嫁妝了,以后找個好人家嫁了,那些錢足夠讓你們過上安穩(wěn)的生活了。”
顧云歌勾著唇輕輕笑著,她面上安寧,聲音也不急不緩,卻有種超脫世俗的距離感。
“夫人,奴婢哪兒都不去!夫人去哪,奴婢便跟去哪里!”斂秋停了這番話,心下越發(fā)的發(fā)慌,她立刻跪在顧云歌面前,重重的磕了個頭,聲音里也帶了些哭腔。
顧云歌輕輕摸著自己的肚子,她忽然輕笑了一聲,笑容里帶了幾分狠意,她瞇了瞇眸子,沉聲說道:“我的名聲雖說算不上好,但也不容他人這般玷污,我定會昭告天下,讓所有人知道真相?!?br>
說著,她又頓了頓,似乎是掙扎了片刻之后,這才鏗鏘有力的說道:“這一次,我是帶著赴死的決心去的,若是讓我改嫁他人,也不如死了算了。只是……可惜了這還沒出世的孩子了?!?br>
斂秋驚詫的抬起眼睛,她這才驚覺,顧云歌竟然存了死志!她沉默了下來,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勸說顧云歌,便只能深吸口氣,跪在顧云歌跟前,又重重的磕了個頭,說道:“夫人去哪里,奴婢便跟去哪里,奴婢已經(jīng)認(rèn)定了夫人就是奴婢的主子,這一輩子都是不會改變的!”
斂秋聲音鏗鏘,她像是發(fā)誓一般,對著顧云歌連聲說著。
顧云歌沉吟半響,她也沒有勸說斂秋,卻轉(zhuǎn)過臉,不再說這個話題,轉(zhuǎn)而輕聲說道:“累了,休息吧?!?br>
斂秋強(qiáng)忍住眼淚,滿是愁緒的服侍著顧云歌就寢,她心中不住的期盼著,這一次這道坎,一定要讓顧云歌平安度過去才是。
而現(xiàn)在,褚冥硯也還在路上用最快的速度朝著京城趕過來,而齊文軒也終于得知褚冥硯還活著的消息,他將這個消息隱藏了下來,同時派出殺手,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取了褚冥硯的命。
他就知道,將這個消息散播出去不僅能夠讓顧云歌失去民心,若是褚冥硯回來了,也一定會出現(xiàn),不會再躲藏下去,這樣他便可以一石二鳥,徹底除去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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