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潦村黃羿家,家宴完結(jié),早已深夜。
所有人散盡,各回各房。安芝也按時滅燈,合衣躺在床上,悄悄等著管家老爺黃貴的信號。
安芝想不明白,今兒老老爺黃羿怎么就神威無窮,怎么叫全家喜笑顏開的?這事可比撿花生、煉錫之類重要得多。
黃府一旦有差錯,這些侍女也將淪落街頭,編戶籍的肯定不會娶咱。年齡又這么大了,當(dāng)侍女都沒人要,直接淪為豬狗不如。
管家恰好要撿花生致歉,這事可得探聽清楚。雖然當(dāng)個侍女,黃家的事情咱沒資格去管,但是,心中有數(shù),總會心情好一點吧。
安芝作為侍女都知,住在一個單間,與管家夫婦的住房,只不過隔一堵墻。黃府的三進(jìn)院,住房、陪房都是兩層,陪房略低。兩輩四位老爺都住在主房之內(nèi),少爺、小姐、賤人住廂房。
這不是約好了嗎,難道是黃貴喝多胡說的,到底咋回事?
等了好久好久,安芝都快睡過去了,還不見黃貴的信號。
恰在此時,聽見隔墻那邊吵起來。管家太太支氏雖沒有聲嘶力竭的喊,深怕驚動其他人,但明顯聽得出,十分惱恨。
隱約聽見支氏低吼:“安芝?!早就知道那個狐貍精又騷又賤。她一個賤人,也敢勾引白丁,看我不去告老老爺,即便不殺她,也要掃地出門?!?br>
安芝暗暗取笑,明明是黃貴勾引自己,但這種事,按戶籍貴賤,都是這么顛倒著說的。就算逮到黃貴勾引自己,在論理的時候,一看出身,就會將那些道理完全顛倒。賤籍的命運(yùn)就這個樣子,隨便她嚎叫吧。
看起來,黃貴偷偷下床,應(yīng)該是被支氏逮到。你黃貴也夠嗆,怎么能直說看我呢,這不是沒事找事嗎?管他呢,安芝想到這里,閉眼睡去。
街上梆子敲打三更,所有人都深深入睡。黃貴照例起來,到院子里巡查。推了推安芝的房門,虛掩著。直接進(jìn)去,摸到牙帳,開始點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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