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卿染微微低頭，這要她怎么回答？如果面前的是親娘或者閨中密友，她一定毫不猶豫：帥呆了，姑娘我賺到了?？擅媲暗氖驱R攸的祖母，這話就得斟酌了。若說不好或者一般，明顯不符合事實。而且看容氏的樣子，很以齊攸為傲，肯定會不滿意?？扇粽f的太好了，那會不會被認為是花癡。
有時候行動比語言更具表現(xiàn)力。
荀卿染低頭，然后又點了點頭。
容氏對這個回答很滿意。
“不是我自夸，這孩子的模樣，滿京城都是數(shù)的上的。小五也是個齊全孩子，卻還沒老四小時候可人愛。畫上的金童啊，善財童子啊，都不如他。因為生的艱難，我只怕他長不大。就按照原來老家的習俗，索性給他按女孩子的打扮，另外取了個乳名。外面不知道的人，都以為是個小閨女。說起來可笑，有一次我?guī)ジ把?，還有不知道內(nèi)情的，拉了自家的小子來，要和我結娃娃親，卻是要他去做媳婦?！?br>
容氏說到這，又笑了一陣。
“因為那顆朱砂痣，攸兒小時候的乳名，就叫做胭脂?！?br>
荀卿染睜大眼睛，抬手捂住嘴。
“他那時可愛的緊?！比菔纤坪踉诨匚锻拢爸皇呛髞矶铝?，聽人玩笑，就別扭起來，不肯再穿女孩的衣服，也不肯再要這乳名。那些小伙伴要是叫他胭脂，他二話不說，撲過去就揍?，F(xiàn)在常和他來往的那些，大都是小時候被他揍服了的。就是長輩們叫他乳名，他也不理人，還和我鬧起了別扭。我只好下了令，再不準人叫那乳名了，也不準人再提。這件事，府里年紀大些的都知道?！?br>
容氏說到這，頓了頓，又道：“他后來不去讀書，反下工夫?qū)W了槍棒，考武狀元，輕易不肯言笑，不知是不是和小時候的往事有關？”
肯定不僅僅是有關，估計還是是主要原因。
府里年紀大些的都知道，那么齊二夫人和宋嬤嬤肯定是知道的?？蛇@兩人方才都不曾提點她。若不是她察言觀色，察覺到這兩人微微的情緒波動，因此存了心，故意私下和容氏提及御田胭脂米，要看容氏的反應，而是任著佟婉兒叫胭脂這個名字，那么……
“……你別因為他總板著臉就嚇壞了。他是個極好的孩子，這不，才沒兩天，也沒人教他，他就已經(jīng)知道心疼媳婦了……”
容氏最后還是不忘打趣荀卿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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