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大老爺自然應(yīng)了。
荀卿染帶著桔梗、麥芽幾個,先順路去水畔居看了看。
水畔居如今十分清靜。荀淑蘭進(jìn)宮,不能帶伺候的人。她那屋里幾個丫頭,正在許嬤嬤指揮下,拿了衣服被褥等出來晾曬。見荀卿染來了,都停下來行禮。荀卿染隨便走了走,和許嬤嬤聊了幾句。不覺暗自羨慕荀淑蘭有福氣,許嬤嬤待人接物自是沒話說,御下也很有手段。只看平時(shí)心高氣傲的水仙,也乖乖聽話,就能知道了。有親娘的人,就是不一樣啊,荀卿染感嘆。
從水畔居出來,荀卿染又去了花園,估計(jì)著思安院那邊應(yīng)該理清楚了,也是該擺飯的時(shí)候,才轉(zhuǎn)回來。
剛出花園門口,就聽旁邊小跨院內(nèi)一片人生嘈雜??缭旱拈T大敞著,荀卿染扭頭看去,就見跨院中央空地上,一群媳婦婆子正撕扯在一起。
人群中間,那兩個撕扯的最為投入的,荀卿染都認(rèn)識。一個是金嬤嬤,另一個是佟家的。
這兩人似乎有著深仇大恨。一個恨不得連著頭皮扯掉另一個的頭發(fā),另一個伸出尖尖的指甲,狠狠地去摳另一個的眼睛。兩人四條胳膊、四條腿車輪般揮舞轉(zhuǎn)動,甚是壯觀。旁邊那些媳婦婆子,有的卷了袖子助拳,有的則站的稍遠(yuǎn)些,只是呼喊助威,并不上前,還有幾個也在捉對撕打。潑婦打架,自然毫無章法,只有種種不堪入目之丑態(tài)。
“你得意個什么勁,誰不知道你,吃什么都沒夠,做什么都不行,就靠舔上頭的屁股,才能撈個差事,就這樣霸道起來。你們兩口子是個什么阿物,以為靠你丫頭那幾兩肉,就能登了天。她有沒有本事爬上爺們的床,還不知道那?!?br>
“……把老娘的東西都給老娘吐出來。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的,你敢和老娘賴帳,呸,你還以為還是從前那。你那寶貝丫頭,臭不要臉地爬了大爺?shù)拇?,還是求了太太,才做了通房丫頭。被打的一身爛肉,大爺碰都不碰她,你還當(dāng)你是大爺?shù)恼赡改?,跟老娘這放刁。老娘哪里看得上你?!?br>
兩下本已經(jīng)不可開交,不知誰又通知了紅綃。紅綃疾步走來,正聽見佟家的最后幾句話,不由得又羞又氣,也顧不得體面,奔過去抓了佟家的頭發(fā)撕打。
佟家的打了半天,酒已經(jīng)醒了一半。又見了紅綃,畢竟是荀家大爺屋里的人,佟家的就有些顧忌,不敢十分還手。
紅綃可不管這些,和金嬤嬤兩個將佟家的扯到回廊上打。
“我是太太給三姑娘和三姑爺?shù)娜?,你打了我,我不和你干休。?br>
荀卿染雖在遠(yuǎn)處,這話卻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心中惱怒。本來還指望著佟家的能和那宋嬤嬤斗斗法,可她這個樣子,怎么是宋嬤嬤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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