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師侄,把你豢養(yǎng)那天魔放出去探探路!”
安期揚盯著密密麻麻的水桶粗五色雷霆看了半天,忽然對許聽潮說道。
自打現(xiàn)身以來,無荼都十分安靜,盡量呆在角落中,不引起旁人的注意,此刻聽得安期揚的話,又見旁人大都面露贊同,頓時惶恐不已,噗通一聲跪倒在血妖面前,也不說話,只瑟瑟發(fā)抖。
那老怪能在如此險惡了百倍的絕域中存活,定然有過人之處,眾人不知其心性善惡,設(shè)法探尋清楚,往大了說甚至關(guān)乎身家性命,十分重要。而仙府中哪個都不宜前去冒險,這人見人恨的天魔,似乎就是最佳人選。
“許,許大哥……”
“丫頭,這魔物如何能夠憐憫!我等煉氣士數(shù)百上千年苦修,多少人在凝結(jié)元神,眼看就要邁入長生大道時,遺恨慘死于天魔之手?”
秦?zé)熐忧拥亻_口,話未說完,就被安期揚從面上神色看出了意圖。她雖入得太清門,但畢竟只是個外門弟子,見本門長老瞠目訓(xùn)斥,只垂首低眉,一副柔柔弱弱恭聽訓(xùn)誡的樣子。姐姐挨訓(xùn),秦楚心中多有不平,奈何安期揚所說句句屬實,多少是為了姐姐好,因此也自默不作聲,只向自家姐姐靠近了些。
“求主人垂憐!”
無荼見這二三十人,竟然只有秦?zé)熞粋€為自己求情,不禁心下悲涼驚恐,也顧不得矜持,伏在血妖面前叩拜不已!
敖珊等女修大都頗為不忍,但也知天魔非同人妖修士,乃是修行之人的大敵,因此也不說話,只靜靜看著血妖。敖珊其實還有些旁的心思,許聽潮救助豢養(yǎng)這頭女天魔,她本就有些不樂意,此刻既盼血妖讓無荼出去試探,但想到受困魔焰青燈時無荼的堅韌不屈,又覺得這般做法太過心狠,委實難以決斷。暗咬銀牙半晌,也沒理出個章程來。
孰不知血妖亦是難以決斷,他與許聽潮本就是一人,敖珊的想法如何能不顧及?奈何無荼向道之心如此堅韌,早已令他欽佩不已,且此魔正是因為助他料理那云醉霞,才被楊錦煉成燈芯,受魔焰煉魂之苦數(shù)十年,此刻將她拋棄,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血妖也知將自己尊奉行事準(zhǔn)則用到天魔身上,實在可笑得很。這數(shù)十年來,他在供給無荼得自地底血海的精純魔氣時,也稍稍詢問過,據(jù)無荼描述,她生存的域外,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甚至猶有過之,經(jīng)常有修為高深的魔頭肆無忌憚地屠殺弱小魔物一類事情發(fā)生,哪來什么仁義道德?
如此說來,即便當(dāng)真將無荼拋出去做了探路石,也算情理之中。但血妖畢竟不是天魔,思索一陣,便有了決斷。
揮手將一個須發(fā)烏黑,面目憔悴的昏迷儒衫老者拋出,血妖笑道:“此人當(dāng)比無荼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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