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月巷中坐落著揚(yáng)州城最大的一家妓院,天色剛一暗下來,各家各戶的秦樓楚館便挑開窗子,掛出一盞大紅燈籠來。
雪琴高興了一路,不知為什么,心底又有些忐忑,秦姑姑說大人招待的都是擁有官銜的大人物,若是被哪個大老爺瞧上,野雞變作鳳凰也就是一夜的事。
馬車駛?cè)肷忷Q苑后門停下,車夫勒停馬匹,跳下馬車,手腳撐在地上,露出平展的后背。
雪琴提著裙擺,踩著車夫的背小心翼翼下了馬車,怕動作太大,發(fā)髻間的玉簪滑脫出去,她一直用手扶著。
等雪琴穩(wěn)穩(wěn)踩上平底,車夫重新跳上馬車一言不發(fā)地驅(qū)車離開。
門口早就有年輕的侍僮候著,笑瞇瞇得將雪琴迎了進(jìn)去。雪琴在府邸中遭盡了白眼和冷言冷語,乍見到侍僮這般恭敬,不由得挺直肩背傲然得笑起來,從腰間摸出幾枚銅錢當(dāng)作打賞。
侍僮千恩萬謝地收了,低下頭時,眼中才顯出刻意隱藏的一絲輕蔑,雪琴沒看見,搖著腰肢往里走。
這一套院子與蓮鶴苑其他的香房隔開,是個獨(dú)立的院落,雪琴提著裙擺走進(jìn)院子,聞到獸紋香爐中飄出令人極不舒服的香氣。她蓮步款款得步入中廳,一個錦服圓帽的醉漢眼上蒙著紅緞追逐著幾名穿著艷俗的妓子,一名肥頭大耳的胖子躺倒在地上張口去接盛酒器中滴下來的醇酒,青面圓帽被酒漬浸得污濁不堪。
一名干瘦的中年男子醉得滿臉通紅,拉著一名華服男子嚷嚷道,“美人兒什么時候來,老爺我等得好著急!”
華服男子不動聲色得抽回袖袍,向門口看了一眼,冷冷得笑起來,“這不是到了嗎?”
干瘦男子向門口望過去,飲酒的胖子酒也不喝了,醉醺醺坐起來,錦服圓帽的醉漢一把扯下蒙眼的紅緞,看到門口的雪琴,三人眼里同時綻出淫-邪的光來。
醉漢朝空中揮了揮手,幾名妓子便施了一禮,紛紛向外走去。
胖子口角流的不知是涎水還是酒液,不住地舔嘴唇,“美嬌娘。”
華服男子拱手道,“人已經(jīng)到了,三位大人慢慢享用,秦放先走一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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