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寶瓶不愛聽這些有的沒的,氣惱道:“你說這么多顯擺什么呢,我說畫軸破了就是破了!如果我贏了,讓我用印章在你腦門上再蓋個章。敢不敢賭?”
賭博?崔東山立即來了興致,頹喪神色一掃而空,猛然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笑問道:“我贏了如何?”
李寶瓶大方道:“你要是贏了,如果小師叔從畫卷里出來還是要堅持殺你,那我回頭幫你收尸!你說吧,要葬在什么地方?我家小鎮(zhèn)神仙墳那邊如何?我經(jīng)常去,那里路比較熟,能省去我許多麻煩……”
崔東山齜牙咧嘴,伸手道:“打住打住。如果我贏了,你幫我說服陳平安,不但不可以殺我,還要收我做弟子。”
之前離開老井的瞬間,他被齊靜春的“靜心得意”印重重砸中額頭,徹底打散了這副皮囊最后的“一點浩然氣”,從五境修士真真正正跌落為凡夫俗子。果然如齊靜春當初在小鎮(zhèn)袁氏老宅所說,一旦不知悔改,自有手段讓他崔瀺吃苦頭。
但是東寶瓶洲大勢如此,大驪南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況且崔瀺自身所走的大道沒有回頭路,容不得退縮半步,因此哪怕當時就確定齊靜春留有后手,崔瀺還是該如何做就如何做,至多就是行事說話更加小心一些。
但是不管如何,少年崔東山也好,身在京城的國師崔瀺也罷,不管如何性情奸詐、嗜血成性、城府厚黑,愿賭服輸這點氣量,他從來不缺。這一點,從拜師入門的求學生涯開始,到淪落為一個小小東寶瓶洲北方蠻夷的國師,他沒有改變過。
李寶瓶搖頭道:“哪怕我是必贏的,也不會答應你這種事情?!?br>
崔東山眨眨眼:“這種買賣都不做,以后怎么成為山崖書院的小夫子、女先生?”
李寶瓶一臉鄙夷地看著這個昔年的“師伯”,揚起手臂,晃了晃手里那方瑩白印章:“怕不怕?”
崔東山呵呵笑道:“山野長大的小丫頭片子,我不跟你一般見識?!?br>
李寶瓶緩緩收回手臂,朝印章篆文輕輕呵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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