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圣低頭看了一眼陶罐里的金色游魚,在方寸之地猶然優(yōu)哉游哉。他抬起頭,望向陳平安,感慨道:“曾經(jīng)在先賢筆札中見到過過山鯽的神奇描繪,金色過山鯽更是萬里挑一,沒想到這輩子還有親眼見證的機(jī)會。放心,我一定會小心飼養(yǎng),將來寶瓶回家了,她一定很高興?!?br>
陳平安完全不知如何作答。雖說這是他拖著崔東山一起眼巴巴盯著那群浩浩蕩蕩的過山鯽,最后瞪得眼睛發(fā)酸,好不容易才逮住的,可不管書上如何記載,不管崔東山說得如何玄妙,對他來說,真談不上多么珍稀貴重。
只要是他內(nèi)心認(rèn)定的親近人,他就愿意掏心窩。
陳平安實在不擅長熱絡(luò)聊天,撓撓頭,告辭一聲,就要轉(zhuǎn)身離去。
李希圣連忙喊住他:“怎么不去家里坐一會兒?我今天先帶你走一遍,以后就自己來登門看書,我隨后會告知門房。”
陳平安搖頭道:“下次吧?!?br>
李希圣無奈笑道:“那好歹讓我放下了過山鯽,將陶罐還給你吧?”
這次陳平安沒客氣,點頭道:“那我在這里等著。”
李希圣笑道:“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他轉(zhuǎn)過身,捧著陶罐一路小跑。
這一刻的他,不再像那在書上說著道理的圣賢夫子,而是真的很像那個紅棉襖小姑娘的大哥。
沒過多久,李希圣就捧著陶罐跑回來了,兩邊腋下還夾著好幾本書。
陳平安接過陶罐,彎腰放在地上,使勁擦過雙手,這才接過那些書籍,有樣學(xué)樣地夾在腋下,最后動作滑稽地拿起陶罐:“我看完就來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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