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臉兒,錢塘。
那十人之外,此人堪稱天底下最難纏的宗師,甚至沒有之一。他也是性情最古怪的邪魔外道,不太濫殺無辜,但是遇上相同境界的高手,一定會死纏爛打。老一輩十人之列的八臂神靈薛淵雖說因為上了歲數(shù),拳法巔峰已過,跌出了十人行列,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魔教三門之一的某位梟雄就差點死在他的八臂神通之下。但是面對笑臉兒,被足足糾纏了整整一年,差點給逼得失心瘋。
錢塘蹲在墻頭,一手抓起一塊泥土輕輕拋擲,嘿嘿道:“如果還要故意保留實力,你會死翹翹的,不是死在他手上,而是死在我手上。對吧,馬宣?還有那個大胸婦人。對了,你姓甚名誰來著?”
被陳平安數(shù)次以手掌壓在肩頭的馬宣,一身雄渾罡氣突然炸裂開來,氣勢比起之前暴漲了無數(shù)。琵琶女也戴上了一副假指甲,泛著幽光,再無半點炫技的嫌疑,開始重重撥動琵琶弦。
馬宣反手兇悍一拳,陳平安伸出一只手掌在身前擋下那一拳,身形借勢倒滑出去,雙腳像是兩顆棋子在鏡面上輕輕滑過。
在馬宣和陳平安之間,方才有兩道粗如拇指的瑩綠色絲線交錯而過,兩側(cè)墻壁崩裂出兩條裂縫。若是陳平安撤退稍晚,就需要直面這次偷襲。
馬宣轉(zhuǎn)過身,先抬頭瞥了眼墻頭上笑臉依舊的家伙,冷哼一聲,死死盯著安然無恙的陳平安,吐了口血水在地上。先前被陳平安一腳蹬上天,五臟六腑其實已經(jīng)受了傷。他提醒身后的女子:“騷婆娘,不來點真本事,今天咱倆很難糊弄過關(guān)了?!?br>
琵琶女惡狠狠道:“都怪你,天底下哪有這么難掙的錢!”
馬宣咧嘴道:“老子事先哪里知道這黃金如此燙手,說好了都去對付丁老魔的,本以為這個家伙就是小魚小蝦而已?!?br>
陳平安的注意力更多還是放在墻頭那個人身上。他在試探他們,或者說在試圖看穿這江湖的深淺,他們又何嘗不是在查看陳平安的真正底細。
錢塘再次拍手:“有趣有趣,大伙兒想到一塊兒去了?”
就在此時,街巷交叉的路口緩緩走出一個玉樹臨風(fēng)的年輕男子——頭簪杏花,手中拎著兩顆鮮血淋漓的腦袋——簪花郎周仕。他站在拐角處遠遠望著陳平安,笑著將手中腦袋輕輕丟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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