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肥現(xiàn)身后,那些個個都有江湖二流高手實力的春潮宮美人也紛紛落在不遠處,如天女散花。
周肥看著凄慘的兒子,搖頭道:“就這么點出息,哪怕帶你回家,可你拿什么去跟姜北海爭?你啊,還是再在這邊乖乖待上六十年吧,不然出去就是個死,不是給姜北海玩死,就是被我氣得打死。六十年后,躋身這塊藕花福地的前三,我就來帶你走,連這都做不到,你就老死于此吧?!?br>
周仕滿臉錯愕,卻沒有太多失落,訥訥無言。
周肥斜瞥了眼兒子身邊的鴉兒,譏笑道:“是想著不出去也不錯,能夠跟心儀女子雙宿雙飛?”
被看破心事的周仕微微臉紅。
周肥伸手虛空一抓,鴉兒頓時被無形大手扯起。周肥再隨手揮袖,身邊浮現(xiàn)出一件青色衣裙,自動穿在了鴉兒身上。古怪衣裙附身之后,鴉兒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愈,鮮血倒流回體內,一身氣機更是從決堤洪水變成了平穩(wěn)河流。
周肥彎腰對著周仕說道:“你留下,你心愛女子卻要離開。我等你六十年,如果你完成約定,有資格隨我去往桐葉洲玉圭宗,你當天就可以迎娶這個小娘子;如果失敗了,下次在春潮宮見面,你就可以親眼看著她穿上嫁衣,然后喊她一聲娘親了。”
周仕匆匆忙忙站起身,斬釘截鐵道:“好!”
周肥笑容燦爛,摸了摸周仕的腦袋:“乖兒子?!?br>
彈指之間就被決定了命運的女子如墜冰窖。
馮青白站得很遠,根本不敢招惹周肥。周肥每說完一段話,他就默默挪步,離得更遠。謫仙人的“輕舟已過萬重山”,修士圖謀越大,舍棄得越多,開竅清醒得越晚。比如陸舫這種,因為他在桐葉洲就已是元嬰地仙,而且還是一名劍修,所以肯定是為了破心魔、叩心關而來。即便如此,陸舫一步步從懵懂無知的孩童到跟一個二流高手拜師學藝、自悟劍術,最終能夠在藕花福地的規(guī)矩束縛以及靈氣稀薄的巨大牢籠中一樣成為四大宗師之一的鳥瞰峰劍仙,馮青白自愧不如,遠遠不如。他的謫仙人身份取了巧,雖然魂魄不全,跟陸舫一樣將肉身滯留于桐葉洲,但是大部分記憶都保留了下來,只是將藕花福地的一副他人皮囊當作一座暫住的客舍。歸根結底,陸舫是在直指本心,求道證道,馮青白是退而求其次,以術問道。而不知在桐葉洲真身是誰的春潮宮周肥多半與馮青白是一個類別的謫仙人,并且投機取巧更多,顯然來此不為大道,根本就是游山玩水來了??墒莵淼脚夯ǜ5鼗ㄌ炀频貙⒔迨?,周肥到底是誰?誰人有此魄力,有此財力?桐葉宗、玉圭宗、太平山、扶乩宗?
馮青白心中哀嘆不已,加上那個突兀出現(xiàn)的白袍年輕人,自己的運氣實在是糟糕至極。以往藕花福地的機緣可沒有這么難爭取。丁嬰、周肥、俞真意、種秋、陸舫,加上那個年輕人,任意一人放在之前每一個六十年當中,都是有望問鼎天下的第一人。尤其是暫時尚未出手的丁、周、俞三人,哪怕對上巔峰時期的南苑國開國皇帝魏羨、魔教開山鼻祖盧白象、女劍仙隋右邊、武瘋子朱斂,都可以掰掰手腕!
在跟兒子“閑聊”的周肥、依然在與種秋對峙的陳平安,加上他馮青白,一條街上站著三位謫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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