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東山屁顛屁顛跑入正屋,去敲書房門,諂媚道:“小寶瓶啊,猜猜我是誰?”
一場別說蔡豐、苗韌等人,就連大隋皇帝都被蒙在鼓里的陰險刺殺,就這樣落幕了。
書院上上下下,在茅小冬以心聲告訴幾個副山長和老夫子后,開始有條不紊地收拾殘局。
書院門口那邊,茅小冬和陳平安并肩走在山坡上。
茅小冬微笑道:“總有一天,你也可以護(hù)著身邊在意之人,將他們都護(hù)在那個院子里邊,外邊的風(fēng)雨飄搖,山河變幻,都傷害不到他們半點(diǎn)。當(dāng)然了,長大之后,走出了那個院子,除非是有人太不講理,不然晚輩們,該吃的虧,就讓他們自己吃去,該哭就哭,該流血就流血,不然歲數(shù)再大,其實(shí)一輩子也都沒真正長大?!?br>
茅小冬感慨道:“為人父母者,為人師長者,尚無法照顧誰一輩子,學(xué)問高如至圣先師,照顧得了浩然天下所有有靈眾生嗎?顧不過來的?!?br>
陳平安點(diǎn)頭道:“是這個理?!?br>
茅小冬一想到即將見到那個姓崔的,就氣不打一處來。
茅小冬沉默許久,走在小院外那條破碎不堪的道路上,突然說了一些讓陳平安很意外的言語。
“我覺得天底下最不能出問題的地方,不是在龍椅上,甚至不是在山上,而是在世間大大小小的學(xué)塾課堂上。如果這里出了問題,難救。
“那些窮酸秀才,功名無望、每天可能聽得見雞鳴犬吠的教書先生,決定了一國未來。
“崔東山,或者說崔瀺,在大驪王朝臺前幕后,做了無數(shù)厲害或是齷齪的事情,在我看來,只有一件事,就連至圣先師都挑不出毛病。國師崔瀺在大驪王朝奉行‘國之將興,必尊師重傅’之宗旨,為此推出了許多厚待教書匠的政策,并且親自盯著地方官吏,將此事納入決定地方官員升遷的考評中去。國師國師,這才有點(diǎn)國師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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