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黃籬山的近況,陳平安一開始就已經(jīng)把知道的都說給蘇心齋聽了。
她心心念念的那位恩師,早在數(shù)年前就已經(jīng)去世,但是黃籬山如今還算安穩(wěn),畢竟只是石毫國的二流仙家,不上不下,在亂局當(dāng)中反而相對容易躲災(zāi)避禍。三流末流的,早就被周邊仙家洞府吞并了;一流的頂尖勢力,樹大招風(fēng),焦頭爛額,糾結(jié)于該怎么跟石毫國朝廷或是大驪鐵騎打交道,一著不慎,就是滅頂之災(zāi)。
黃籬山有修士三十余人,屬于正兒八經(jīng)記錄在冊的譜牒仙師,加上雜役婢女等附庸,如今大概有兩百人。
蘇心齋的遺愿,便是希望能夠返回黃籬山,在師父墳頭與祖師堂,各上三炷香,再無別求,甚至連活在下獄“閻王殿”或是仿制琉璃閣當(dāng)中的念頭,也沒有。
蘇心齋被召喚出來后,破天荒沒有打趣曾掖或是那位賬房先生。
曾掖覺得奇怪,陳平安卻不會。
近鄉(xiāng)情怯使然。
曾掖見著了蘇心齋,就有些開心。
少年心思,清澈見底。
陳平安知道,蘇心齋其實也知道,不過她假裝懵懂不知而已。少女往往比年紀(jì)更長的女子,更講究一見鐘情。男子見佳人美麗而動容,女子見男子俊俏而動心,皆是顛撲不破的道理,不值得大驚小怪。
可憐曾掖這位高大少年,比起朱弦府鬼修馬遠(yuǎn)致的處境,要好,但是也真好不到哪里去。
陳平安見蘇心齋愁眉不展,便改變了主意,告訴曾掖修行之后,再睡個把時辰,就連夜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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